爱 ZHAO XIA 北 4 10T4 ==========第1页========== ==========第2页========== 朝魔 目录 ・报告文学 浦江岸衅的战歌… …周林发(3) 一上海市群众歌咏大会“自力更生”专场侧记灿烂的画卷… …姚真(41) 《户县农民画展》巡礼 ・小 说· 一篇揭矛盾的报告…崔洪瑞（8)野营途中… …吕兴臣(18) 潜力… 俞云桌(74) 海滨新一代（革命故事）.…金山县金卫公社八二大队创作组(48) 李鸿章出洋（故事新编）…史经(55) 诗 诗评论 诗如惊雷卷涛声 。瑞甫晏晨(38) —喜读诗报告《西沙之战》 碧海红心谱凯歌… …东海舰队王家林（70) 毫光r子64汤驹羚岩 ==========第3页========== 一九七四年 第四期 万里狂飘落九天………陈祖言(62)—赞革命大字报 一路凯歌震云胥（歌司小提）…贵豪层#羞羚翼受(46)史俊烁渊 女车工… 黄世益(69) 春雷… …陈安安(69) 报春花 ·王亚法(69) 独幕剧 抗寒的种子（征文选刊）…复旦大学文艺宣传队集体创作(26) ・评论・ 必须批判“无冲突论”… .…赵晨晖（71) 苏修文学批判 “我们赶走了希特勒， 我们也一定赶走勃列日涅夫！”…徐继先(64)—一评《勃兰登堡门旁》 附：苏修中篇小说《勃兰登堡门旁》故事梗概…(67) 继续普及努力提高…金山县文化馆(52) 革命故事创作漫谈 ==========第4页========== 浦江岸畔的战歌 上海市群众歌咏大会“自力更生”专场侧记 周林发 春风浩荡、柳枝吐翠的春夜，浦江两岸 声象惊天的春雷，歌声象动地的战鼓。激 是如此喧腾！从工厂到农村，从机关到学 情澎湃，气壮山河。全场爆发出雷鸣殷的 校，处处烈火熊熊，战歌阵阵。广大工农兵 掌声，欢迎造船工人“来一个：”“再来一 群众正在批林批孔成场上勇猛冲杀。这座 个”！这来自孕育中国第一代造船工人的船 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英雄城市响彻了战斗 台的歌声是多么动人心弦阿！ 的号角，震撼着斗争的旋律。 涛声阵阵，浪花簇簇，月色下波光闪闪的浦江也在为造船工人战斗的歌声喝采。 现在，让我们跨进上海人民杂技场，感 呵，奔腾的浦江为何如此激动？是不是造船 受一下这强烈的战斗生活的气息吧！这里， 工人那排山倒海的歌声震动了你的心弦？ 九七四年上海市群众歌咏大会正在庄严 是不是造船台上那风起云涌的斗争正在你 的《东方红》歌声中开始。“我们都是战士， 胸中蘭滚？… 舞台也是战场！”近二千名来自不同生产岗 回溯到一八六五年，大洋奴李鸿章打 位的工人怀着火热的激情，高唱着独立自着“求富”、“自强”的旗号，耗费大量民脂民主、自力更生的赞歌，跨上了这歌咏大会的膏在江边开设了中国第一个船厂一江南舞台。 制造总局。然而，在这伙以置购洋机器，信 他们中间有码头工人方海珍的同伴， 奉洋本本，广请“洋匠”为办厂“精义”的洋 有钢铁英雄赵四海的战友，有移山填海的奴手里，船合上怎么会造出争气船：一八建筑工人，有跨风斩浪的革命海员，有手握六八年，当这座船台上用“洋货”拼凑成第方向盘的交运战士，有制造万匹机的机电 一艘轮船的时侯，洋奴们曾大吹大擂：“中 工人，为数最多的是在七十年代第一个春国自强或基于此！”管几何时，那一艘震破天，打响造船工业翻身仗的闯将们。 舰烂船完全葬身于汪洋大海之中。 “不怕狂风卷大江，不怕暴雨扑海港， 此后，改朝换代，招牌换记，可是反动 造船台是斗争合，斗风斗雨斗豺狼…”歌统治阶级走着崇洋媚外的老路，江南制造 ==========第5页========== 局又变戒了洋船修配所！洋人们在江畔铺 正在工人们意气风发的时刻，那个鼓 起了几个破烂的船排，用中国造船工人的 吹“造船不如买船，买船不如租船”崇洋谬 血汗养肥自己，中国的造船工业一蹶不振。 论的卖国贼刘少奇偷偷地溜进江南船厂， 虽然五十多年前江边曾出现过一家由中国 妄图砍掉船台上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大 资本家私人开设的“大中华机器造船厂”， 旗。一时船台上阴风四起，毒雾迷漫。 可是那小得可怜的船台上又何曾自己造过 些满脑袋崇洋复古思想的家伙，把刘少奇 一条船！ 的黑话奉为圣旨，重弹起“造不如买”的滥 可是，就在那血雨腥风的年代，就在那 调。对国产新船横加指责，迫使“东风号” 浸透血泪的船台上，浦江阿，你却亲眼看到 下马停产，使船台上出现大船台造“小鸭 了祖国造船事业的希望。这希望就是造船 子”，大船坞放小驳子的怪现象。这些家伙 工人天塌能顶、地陷能撑的脊梁！这希望 想用洋奴哲学、爬行主义取代独立自主、自 就是造船工人鞭抽不断、刀砍不折的铮峥 力更生的发展方针，无疑是白目作梦！正 铁骨！造船台上那一次又一次如火如紫的 是在国际上帝修反锨起反华恶浪的时刻， 反帝反封建斗争，使那些吸血的洋人胆战 江南船厂、沪东船厂在全市工人阶级的支 心惊，使那些爬行的洋奴丧魂失魄。 持下，造出了八千八百匹大马力柴油机，撕 一唱雄鸡天下白，经历多少次斗争风 破了大马力船用主机依靠外国进口的老皇 暴，船台终于回到造船工人手中。在伟大领 历！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东风”远 袖毛主席英明领导下，造船工人终于掌握 航，“朝阳”出海，造船台上燃起埋葬洋奴哲 了船台的命运。造船台上响起独立自主、 学、粉碎爬行主义的革命大批判烈火。在 自力更生的凯歌，一艘艘争气舰船争相下 七十年代第一个春天，打响了造船工业翻 水，在滔滔浦江上欢叫奔驰！ 身仗… 九五六年一月十日，造船工人最难 奔腾的浦江呵，历史的见证人。你最 忘的时刻来到啦！汽笛欢唱浪花笑，浩荡 明白造船工人的战斗歌声怎样产生，也最 春风报喜来，伟大领袖毛主席，穿风踏浪登 明白造船工人的战歌何以这样自豪，这样 船台，为造船工人指方向！呵，造船工业辉 奔放！ 煌的前景展现在人们面前，亲切的教导扎根在人们心田！黄浦江阿，你可曾听见蕴 “造船工人英雄汉，斗风斗浪斗狂澜”。 藏在造船工人胸中的钢铁誓言：毛主席呵， 此刻，上海人民杂技场那圆柱形的刷场里， 我们最听您的话，一定要独立自主、自力更 上海船厂的歌手们正在放声高唱“小船台 生造大船，为铺筑海上铁路作出新贡献。 上大会战，自力更生造大船”。在这近百名 大跃进浪潮汹涌澎湃，就在毛主席视 身穿白帆布工作服的行列中，有一位身材 察过的船台上诞生了祖国第一艘自己设 壮实，肤色棕黑，嗓门特别洪亮的歌手，他 计、自己制造的万吨级远洋货轮“东风号”。 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是那么坚毅自信，那又 百年老厂奏凯歌，东风吹遍浦江边。沪东船 粗又黑的浓眉正随着音乐的节奏飞扬。这 厂、上海船厂、中华船厂的船台上，一艘艘 位歌手正是在大打造船工业翻身仗中立下 利用国产原材料自己设计、自己制造的三 汗马功劳，闻名全行业的“土专家”老张师 千吨、五千吨沿海客货轮飞奔下水，欢乐的 傅。 浪花簇拥着多少国产新船。 那是党的九大召开的喜讯传遍祖国城 ==========第6页========== 乡的时候。老张和战友们提出“造出万吨 汗，托起万吨轮！”船厂工人的革命胸怀真 轮，装上万匹机。远航亚非拉，气死帝修 是比大海还要宽广。“风雷号”刚下水，老张 反！”的战斗口号。这使那些头脑里只有洋 和战友们又在土办法上做起文章来：那台 框框、洋本本的人惊慌起来：三干吨船台造 在大跃进浪潮中摘起来的土压力机，不是 万吨轮，世界造船史上哪有先例？老张和 有人觉得刺眼吗？好，老张和战士们就为 战友们说：“一颗红心两只手，自力更生样 它平反！在这台土压力机上进行肋骨冷 样有，正因为外国没有先例，我们偏要创造 弯！他们到处寻找废旧材料，自己动手试 这个奇迹！”有人问道：“造万吨轮没有洋设 制肋骨冷弯机，向生产的深度和广度进军； 备怎么行？”老张听后毫不犹豫地答道：“我 外国人把油压式肋骨冷弯机吹得神乎其 们有的是土办法！” 神。其实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自己设计自 当然，建造万吨轮决不是一件轻而易 己造，就是要争这口气！老张和战友们组 举的事情。且不说船台怎样政造，主机怎 织了三结合设计试制小组。这下厂里有人 么上马，单是弯制万吨轮上那八百多根肋 皱眉头了：土法上马是迫不得已，进口设备 骨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按照原有设备 才能解决根本问题。“这是什么屁话！你们 只三米半直径的土煤炉，要把八百 眼里为啥只有外国洋人，没有中国工人！” 多根几十毫米厚的角钢、工字钢弯成肋骨， 老张和战友们对这股崇洋的邪风进行了猛 就需要半年时间！如果等进口洋设备，那 烈回击。 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怎么办？老张的回 斗则进，不斗则退，不斗则垮，不斗则 答很简单：“不当伸手派，不吃现成饭，土法 修！今天，老张正是带着这股战斗激情来纵 上马，千！” 情歌唱的。为啥这个进厂十六、七年从未 新春佳节，人们也许正和亲友欢聚。可 登过台的歌手，神色那么激动，歌声那么感 是老张这个抡大锤的火工师傅正和战友们 人？不仅因为唱的是战斗的歌，更因为唱歌 冒着凛冽的朔风，当搬运工，做泥水匠，自 的是战斗的闯将啊！ 己动手砌八米直径的土油炉！真是土办法，办法无穷！土油炉一上马就为建造万 舞台上下，掌声、歌声汇成一片。从工 吨轮立了一大功。那些强头倔脑的角钢、 人们的心坎上迸发出这战斗的歌声，这战 工字钢经过八、九百度高温的土油炉一 斗的歌声又激动着工人们的心此刻，最 烧，在老张师傅的大锤下竟是那样地听话， 激动的要算正在剧场外等候演出的四八○ 要曲就曲，要直就直。而老张和他的战友 五厂老工人号子队了！ 们在这八、九百度高温的炉旁，帆布工作服 这些年过半百、两鬓如霜的老工人，是 被汗水湿透了，绞一把再干；嗓门被高温烤 船台上的起重工。几十年来，他们唱着号 得冒烟了，灌几碗凉茶再干。就这样，他们 子踏上船台，唱着号子同资本家和洋奴买 仅用两个星期就完成了八百多根肋骨的弯 办进行斗争，唱着号子迎来船厂的黎明，唱 制任务。在万吨远洋货轮“风雷号”上参观 着号子投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他们的 过的同志，你们仔细地看一看吧！那每一 号子，时代色彩最鲜明。今天，他们即将跨 根经过惊涛骇浪考验的肋骨上都在闪耀着进剧场，用战斗的号子向洋奴哲学、爬行主自力更生的光芒啊！ 义开火。这可不是一般的歌曲演唱，这是 “土法金不换，厂穷志不穷，甘酒千吨 他们在向党、向人民倾吐心声！ 5 ==========第7页========== 几年之前，四八○五广厂新建了一个采 的模型，这集体的亮相，赢得一片热烈的掌 用横向滑道的船排。有位技术“权威”抄来 声！ 一条苏修的“先进经验”：舰艇无论大小，落 怎能不由衷地赞美呢？ 潮才能上排。号子队老工人根据自己的实 在奋战“郑州号”的日日夜夜，他们付 践经验和反复研究，提出要打破“落潮上 出过多少汗水，付出过多么辛勤的劳动啊！ 排，听潮由命”的洋框框。那位技术“权威” 在奋战“郑州号”时登过船台的人，见了他 先是大念“洋经”，可是吓不住这些老工人， 们的亮相，马上就会想起“郑州号”尾部船 于是便说：“涨潮上排，从无先例，此项革新 体合拢时的战斗情景来！ 关系重大，三年之后再作处理。”号子队老 船尾一○一船体分段，线型曲度特别 工人硬是不理这一套，他们很快就搞成了 大，结构极其复杂。是由七十吨重的浇钢 “涨潮上排”这项革新，那位技术“权威”看 尾柱、一百吨重的厚钢板拼接而成。合拢 得目瞪口呆。号子队老工人指着他的鼻子 在十一月底，那时正值寒流南下，气温骤 责问道：“你为啥把缭铐当项链，往我们工 降。八级大风狂吼怒号，江水溅上船台立 人脖子上套？：” 刻结起薄冰。严峻的考验，首先摆在起重吊 为啥把僚铐当项链往工人脖子上套？： 装组的同志们面前：吊还是不吊？他们的 这话质问得多么有！这真是对于那些崇 回答是：“干！自力更生造大船，为祖国争 洋成癖、膝骨发软的人当头一棒！更发人 光，就要敢于担风险！”他们打破刮风、下 深思的是，十年之前，老工人号子队也参加 雨、下雪三不吊的洋框框，与狂风严寒战斗 过市里举办的一次群众歌咏大会。临上场 了五个小时，终于降服了这个“庞然大物”， 演出之前，有位“音乐专家”对他们说.“唱 把一○一分段吊上了船合！脚手组的同志 解放前与洋老板斗争的号子时，要把头低下来，腰弯下来。”号子队的老工人问他为 毫不迟疑，跳上三轮车，被高架吊车提上半空安装脚手架。突然，一阵卷地狂风，把三 啥，他说：“那才符合历史的真实。”号子队的老工人愤怒地反驳道：“我们造船工人从 轮车吹得象秋千那样在空中飘荡，船台上 来没有这个习惯1只有脊梁骨有毛病的人， 战友们的心顿时紧缩起来：“太危险了，快 才会在洋老板面前低头哈腰！”可见在那些 下来吧！”不！三轮车上的同志挺起腰板立 “权威”、“专家”中间崇洋的还是大有人 下誓言：自力更生造大船，为祖国争光，粉身碎骨也心甘：他们迎着狂风，在剧烈摇 在！老工人号子队想到这些斗争怎能不激 晃的三轮车上装好了脚手架。合拢完毕， 动啊：到他们上场的时候了，你看，这些饱 电焊工人举着焊枪，拖着皮带冲上来了。十 经沧桑的老工人，一个个首挺胸，雄赳荆 多名电焊工人分好几层同时焊接，委时间 气昂昂地走进了则场，如果单看背影，那壮 只见“郑州号”尾部一层焊花一层人，前后 实的身板，那有力的步伐，人们一定以为是 上下好几层，人们在焊花中奋战，焊花在人 一队开赴前线的年轻战士呐： 们头上飞舞。焊龙灼伤了皮肤，他们毫不 剧场里，沪东船厂的年轻歌手们演唱 在意，火星掉进了脖颈，他们付之一笑。焊 我为祖国造大船已近尾声。几个青年工 工们心里想的是：自力更生造大船，为祖国 人摆出一组威武的造型。他们那粗壮的胳 争光，越是艰险越向前… 膊，高高地托起二万五千吨货轮“郑州号” 这一切难道是外国造船台上所能看到、所能听到的吗？这种自力更生、艰苦奋 ==========第8页========== 斗的革命精神，难道是懦夫懒汉们所能想 他们眼前不约而同地又展现了那感人 象的吗？那些整天叫着“机器要进口，船是 的一幕—那是在伦敦港，一群外国朋友 外国好”，甚至对国产巨轮的船名都要挑剔 和侨胞赶来码头举着花束向新中国海员祝 的先生们，请听听造船工人这嘹亮的歌声， 贺。在这欢乐的人群中，一位年逾花甲、双 请看看造船台上那火热的战斗吧！你们在 目失明、当了一辈子海员的老侨胞，伸出颤 洋人面前为什么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呢？请 抖的胳膊，用发抖的声音请求海员们让他 直起你们弯曲的腰干，拾起你们那低垂的 上船摸一摸这艘祖国自己建造的远洋巨 脑袋，看看这艘国产巨轮的英姿吧！它会告 轮。 诉你们，造船工人那宽阔的胸怀里装的是 海员们含着微动的泪花把他扶上国产 什么，祖国造船工业的明天将是多么辉煌！ 巨轮，向他热情地介绍这艘巨轮的诞生过程。新中国海员们自豪的声音，使这位在 这是上海城的一个普通的夜晚。上海 外国船上受尽欺凌的老侨胞的脸上现出少 之夜，是不平静的。当造船工人们在人民 有的欢乐的神态。 杂技场里引吭高歌的时候，除了那些奋战 突然，这位老侨胞俯下身来，用双手不 在各工作岗位上的人们，还有多少人正围 断地抚摸着甲板，一串晶莹的泪珠，滚下了 在电视机旁观看这个歌咏大会啊！他们被 他布满皱纹的脸颍… 歌声所激动，他们被歌声所鼓舞。那一个 老侨胞的神情使海员们的心久久不能 个欢腾的场面，在这篇几千字的报告文学 平静！这位跑遍海角天涯的老海员为何这 里怎么写得完呢？现在，我只能给读者同志 样激动？因为他终于等到了，不，摸到了国 们介绍其中的一个场面 在波光闪闪的 产的万吨巨轮。这是多么长中国人民的志 黄浦江上，有一艘从大洋彼岸墨西哥的港 气的大喜事啊！是的，一艘国产巨轮的经 湾，刚回到祖国的国产远洋货轮“岳阳”号。 济价值是可以计算的，但是，独立自主、自 此刻，远航归来的海员们正围聚在电视机 力更生的政治威力却是无法估量的… 旁，观看这个歌咏大会的实况转播。他们的 “哨：！！…”余音袅袅的海关 心呵，真象辽阔的海面，在翻卷着波浪 钟声在黄浦江畔的春夜里鸣响。近两干名 五个月，整整五个月了。五个月前，他 歌手伴着钟声从上海人民杂技场，奔向各 们驾着国产巨轮离开了祖国的港湾，在波 自的战斗岗位。作为一次群众歌咏大会己 涛汹涌的太平洋上为架设友谊的金桥而劈经结束了。然而，歌手们的嘴里还在唱，歌风斩浪。现在，他们战胜了太平洋的风暴， 手们的心底还在唱。独立自主、自力更生 驾着国产巨轮远航归来了！电视屏幕上， 的赞歌，是永远唱不完的！ 船厂工人兄弟在放声歌唱《自力更生造船 春天总是冲破凛冽的寒风来临，革命 好。这歌声使他们回忆起了多少次难忘总是迎着斗争的风暴挺进。让我们高唱这的航程。他们仿佛又听到了朝鲜、阿尔巴支迎春的战歌，彻底砸碎崇洋媚外这具长尼亚战友的祝贺，日本朋友的称赞，黑人兄期禁辆人们革命思想的精神枷锁，沿着弟的感叹 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奋勇前进！ ==========第9页========== 一篇揭矛盾的报告 崔洪瑞 全工业局的现场会议，在长江灯泡厂 家说：不容易。是啊，搞社会主义哪能没有 的食堂里召开。来自上级机关和各兄弟厂 困难！就这样，我们还差点儿被逼得下马。 的代表人数，已大大超过了会场的容量。不 提起这件事，我们心里就有气。今天，我别 少人只好坐在食堂外面的天井里，连天井 的不说，就专门揭一揭这个矛盾！ 两边上楼的扶梯上，也一级一级坐满了人。 别看我们厂小，总共才百十个人，自从 大会开得很热烈。 接下了显像管任务，我们感到真好象中国 此刻，站在讲台前的是长江厂的第一 电视工业的担子就放在自己肩膀上，大家 把手，全公司闻名的“女间将”一任树英。 憋着一口气，下狠心要千出一番事业来。去 她三十出头，穿一件半新的藏青布衫，桔红 年九月，我们的新、老产品都提前一季度完 色的衬衫领子翻在外面，显得清清爽爽。会 成了全年计划。显像管还大大超产。这一 场上临时吊起的儿只雪亮的碘钨灯照着她 超产，就出了问题。有人说好！公司系统 开朗、端正的面庞。她一手握话筒，一手搁 生产电视机的东风厂送来了感谢信。由于 在讲台上，两眼安详地扫视会场。到会的 我们显像管超产，他们电视机也超产了。 人都热切地等着听她介绍生产显像管的斗 也有人说糟！公司生产组的简报上登了一 争事迹。可她，面前连发言稿都没放一张。 条：“长江灯泡厂无计划生产，造成财务上 这一点，长江厂的工人最有数：任树英说 开‘红灯’。”所谓“红灯”，就是指亏空。因为 生产显像管的事还要发言稿吗？那才好笑呢。你听，她开始发言了。 当时我们的显像管成本较高，做一只要亏损不少钱。原先是靠老产品的利润补这个 同志们： 亏损的，可这一回，新产品超产，“以老养新” 去年，我们生产的显像管比原定计划 不够了。我们自己心里那滋味，就象吃了 翻了一番，成本下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大.”杨梅，甜丝丝，酸溜溜。怎么办？大家并没 有灰心丧气，全厂职工一分析：要把显像管 8 ==========第10页========== 生产搞上去，就得先降低成本，要降低成 怪烟缸里弹了两记烟灰一这一下，却好 本，就要大千。·大家纷纷提建议，想措施， 象把灰弹到老胡眼睛里去了以地，他突然 热气腾腾地写了一份决心书。 不愉快地眯起双眼，摇了摇头，对我们挥挥 可是，问题没这么简单。过了国庆节， 手说：“走，还是到会议室去吧。” 公司召集生产组长开会，全公司九十九家 走出办公室时，我一回头，看见胡政民 厂，去了一百人，我是第一百个。公司生产 很爱惜地捧着那只烟缸，又是嘴吹，又用手 组长胡政民亲自打来电话，指定我要和厂 帕揩。我心里想，那是个啥宝贝呢，我懊恼 生产组长阿宽师傅一起去。我知道，开了 刚才没细细瞧瞧。 “红灯”，少不了挨批。批就批吧，干革命还 开会时，胡政民故意叫几个厂着重从 怕批评吗？重要的是今后怎么干。 利润的角度汇报了三季度的生产。然后， 胡政民快五十岁了，是我的老上级。我 他显得特别郑重地说：“我们工厂的干部都 们俩原在同一家大厂工作，我进厂时，他是 要成为实干家。在国外，工厂没有利润就 厂长，后来他调到了公司，我调到了长江 得关门。我们建设社会主义，也需要积累 厂。去年九月，他正好刚出国回来不久。 更多的利润。”说到这里，他头一偏，眼光落 公司生产组办公室里，胡政民穿着整 到我和阿宽师傅身上，“长江灯泡厂，谈谈 洁的中山装，戴了顶黑呢帽，坐在一把转椅 你们的形势吧。” 上抽烟。办公桌上，有只奇形怪状的玻璃 好象是下了一道命令，大家的眼光一 烟缸。见了我们，他递给阿宽师傅一支烟， 齐向我们投来。 头朝旁边一偏，皱起眉毛说：“晒，真糟糕 “开红灯了。” ”随手弹了弹烟灰一奇怪的是，烟灰 “小妹妹开红灯’了。” 没有弹到烟缸里，而是弹到一只破的搪瓷 人们悄悄地议论。 盆子里。“…树英，我不在家，你们怎么开 由于我们厂小，我年纪轻，大家平时常 ‘红灯'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抓生产不 开玩笑地称我们是“小妹妹”厂。 能光凭热情呀，四季度可要好好补一补。” 我站起来，拍拍衣裳，不慌不忙地说： 我说：“我们准备进一步扩大显像管生 “在各位老大哥厂面前，我们厂干得不理 产，狠抓成本下降。” 想，在第三季度，虽然我们按质按量完成了 “怎么，你们还要搞？”老胡皱起的眉毛 全年计划…” 猛地散牙，“吱”地一声，那把转椅朝我们转 “任树英同志，”胡政民用力一挥手，打 过来。他吃惊地看看我，又看看阿宽师傅。 断了我的话，“要讲本质的东西。” 阿宽师傅自在地吐出一口烟说：“骨头 胡政民居然称我“任树英同志”了，这 哪能这么软？” 说明他要跟我“公事公办”。我知道他说的 我们的阿宽师傅是很有意思的，别看 “本质”是啥，不管！我有我的看法。我说： 他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想半天才说一句 “要讲本质嘛，我们学习了党的十大文件， 话，可他肚里比谁都清楚，说出话来真是 全厂拧成一股绳，决心在四季度继续大搞 稳、准，有时还挺狠的呢。 显像管，在大干中把成本降下来，用新的成 胡政民听了这话，慢慢把椅子转了回 绩打击帝修反。” 去，没吭声。看得出，他心里老大不高兴。 “为什么回避利润呢？不要文过饰非 阿宽师傅笑眯眯地，“笃，笃”，朝那只 了。你们财务上开了‘红灯’，工人一个月 ==========第11页========== 的劳动自花。这是严重的生产事故！公司 要关头，多少人十二小时、二十四小时地连 要求你们好好检查，订出措施，四季度利润 着干。累了，倒在椅子上睡睡，一醒，马上 一定要上去！”胡政民俨然是在下命令。 又投入战斗。我们为了什么呢？我曾到电 “对，我们是开了‘红灯’。公司简报上 视台当过两年工宣队员，看到电视台还用 不都写了吗？我们生产显像管，上马不久， 着一些进口设备，我心里就难过。有一些 经验不足，成品率不够理想，增加了成 人也许看惯了，可我们是工人，是毛主席领 本，这是我们前进道路上出现的困难。但 导翻了身的工人啊！在电视台时，我常常绞 是，你说工人的劳动白花了，这太冤枉。我 着两手想心思：靠毛主席的革命路线，靠了 们生产的大批显像管都会装进国产的电视 我们工人阶级的一双手，上天入地的东西 机，出现在百货公司的橱窗里，出现在工人 都搞出来了，什么事还办不到呢？从工宣 文化宫、农村文化站。怎么说是劳动白花 队回来，正好厂里大打电视工业翻身仗。我 了呢？至于措施，我们已经订好了。”这时， 们都拚上命干。我们要为毛主席争气啊！ 阿宽师傅早已把群众的决心书递给了我， 现在竟有人不让我们搞显像管了，说这话 我面向大家，“哗”地抖开了。 的居然还是我们的领导，这怎么行！这个 各兄弟厂的同志都踊跃地围上来观 道理到哪儿也说不通！我说：“胡政民同志， 看，东风厂的生产组长高兴地向我伸出手 你撤我的职，开我的批判会，都可以。要我 来：“好啊！你们长江厂做出多少只显像 们不生产显像管，我不敢答应。从你调动 管，我们就保证出多少架电视机。” 工作后，你好久不到我们厂来了，我希望你 “行，一言为定。只怕你们吃不消呢。” 放下架子，到我们厂走走，看看工人群众的 我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说。 积极性吧！” “不过，”我又转向光明玻璃厂的生产 “积极性？现在哪个厂的工人没有积 组长老赵，“老赵同志，你可得当好我们的 极性？文化大草命，也不能搞得一点规矩 坚强后盾。”“没问题，要多少，给多少。”老 都没有！你年纪轻，又是女同志，生产上出 赵笃笃定定回答，“而且我们的成本也要降 些问题也不多怪你。但你不能乱来，得听 低。”“那真太好了！”我说，“光明玻璃厂的玻壳，是我们生产管子的主要原料啊。” 话。当领导的要善于引导，尽快地让生产恢复正常秩序。” 这时，坐在一旁的胡政民却冒火了。他 什么“规矩”，什么“正常秩序”，工人参 用一本工作手册敲着桌子，“任树英同志，公司不能再让你这样干！” 加企业管理就没“规矩”？超过了生产计划就是乱了“正常秩序”？我这个人，脾气不 “为什么？”我反间。 算坏，你有理，骂我一顿、打我一顿都不要 “我请你考虑生产计划的严肃性。四季度显像管一只也不许做：”这几句话就象 紧。可谁要是不起工人，说文化大革命不 劈头向我浇来一盆冷水，我呆住了。 好，我就受不了！我当时来不及细想，就冲上去一句：“文化大革命多年了，难道你还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工人群众的一张火热的决心书竟招来他这么几句冰冷的 要搞‘天下第一科'！” 话。为了发展祖国的电视工业，我们长江厂 这句话在会场里真象爆炸了一只显像 的工人不怕爆炸，不怕挫折，失败了再来；没 管，人们哄哄地议论开了。几十道眼光在 设备自己造，没资料自己试。在战斗的紧 房间里交错，从我的脸上，又转到胡政民脸上。平时被称为“大象屁股一推不动”的 10 ==========第12页========== 胡政民，脸色陡然变了。变红，变白。 第二天一上班，工人群众围着我问： 啥道理？这里有个“典故”。文化大革 “四季度怎么干？” 命前，胡政民当厂长时在厂里搞了个一百 “公司对我们一定支持吧？” 人的工艺科，专门管、卡工人。我那时还是 我说：“先别管它。我们再仔细想想， 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看了心里又好气 我们这样搞，是不是符合毛主席的革命路 又好笑，就用张白纸写了“天下第一科”五 线？” 个大字朝工艺科门上一贴。工人们看了都 “毛主席号召我们独立自主，自力更 笑煞了。为这事，胡政民把我叫到厂长室， 生，我们凭工人阶级一双手，大打电视工业 一张纸头一支笔放在我面前，要我检查。我 翻身仗，有什么不对？”老师傅们说。 咬住嘴唇不肯，他没办法，就扣掉我一个季 “树英姐，你真是多问的！快说吧，公 度的奖金。文化大革命中，我们工人革命 司支持不支持？”姑娘们挽着我的膀子直 造反派把这“天下第一科”给封掉了，工 嚷。 人参加管工艺。现在这句话揭了胡政民的 我听了心里热呼呼，浑身是力量。我 “疮疤”，他沉默了会儿，终于阴沉沉地说： 拉着两个姑娘的手说：“既然路线是对的， “你是新干部，我管不了啦。阿宽师傅，你 是符合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的，我们就干，干 们看着办吧。” 到底，不回头！” 阿宽师傅说：“我们知道该怎么办的。” “干到底，不回头！”大家一道喊 这个会开得不欢而散。胡政民那张阴 阿宽师傅摸着胡子笑了，他说：“树英， 沉沉的脸象块石头压在我心上。我想，也 谁要说回头，我阿宽老头就糊他的大字 许不该藏人家“疮疤”吧？可是，不说怎么 报。” 行呢？斗争摆在面前，回避不了啊！ 我说：“我要是成了绊脚石，你们就搬 回到家里，我那刚学走路的女儿小缨 掉我。”大家都笑了。是的，我们走在社会主 扑过来抱者我的腿，仰着嘻笑的脸嚷着： 义大路上，向着共产主义的伟大目标前进。 “妈妈，我要看电视，要看毛主席！”这孩子， 回头？回头就是搞资本主义！ 我带她到工人文化宫看过一次彩色电视， 正高兴，忽然光明玻璃厂的生产组长 她就老记着。“妈妈做电视机，我大了也要 老赵来了只电话，说他们四季度不能为我 做电祝机。”孩子一个劲缠着我。她哪儿知 们生产玻壳了。真怪，昨天跟他说得好好 道妈做电视机有多少犯难呀？我们长江厂 的，怎么过了一夜就变卦了！我在电话里 生产显像管不也象这刚学走路的孩子一 说：“老赵，你真辣手，关键时刻你来这一 样，不怕摔跤，在掉跤中成长吗？我们需要 手，这是存心卡我们呀！”老赵说：“哪里！公 的是热情的鞭策，有力的支持。可是，公司 司老胡跟我们明确说了：‘显像管不扩大外 里个别人却想扼杀我们。是的，我说得一 协作。’我说任树英同志，你就别跟老胡扭 点不过分，就是扼杀。我把孩子紧紧抱起 了。不做大饼’做‘油条’，反正都是建设 来，心里象火烧一样。 社会主义嘛。” 这天晚上，我心里烦极了。炒菜，忘了 “你还是关心关心我们厂，关心关心我 放盐；踏缝纫机，老是断线。我干脆啥也不 国的电视工业吧。难道你不知道国家多么 做了，坐下来，又一次学习了党的十大通过 需要显像管？”我有点焦急了。 的新党章。我下定决心要坚持斗争。 老赵停了一停，说：“讲实话吧，供应你 11 ==========第13页========== 们一点玻壳，完全没问题。只要公司老胡 我站在他面前说：“胡政民同志，我想 说一句：在你厂生产许可范围内，适当帮 不通。”他似听非听，头也不抬，继续埋头 长江厂一点忙。’只要这一句话，我们马上 写。 给你们送玻壳。” 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铅笔，“笃笃 同志们，你们看，一句话就想卡死一个 笃”地敲着桌子责问他：“你说，我们生产显 厂，不知这权力是谁给的？我挂上电话，马 像管，到底犯了哪条法？” 上骑着自行车往公司赶，我要去找胡政民 胡政民还是不拾头，但总算开口了： 辩论，他凭什么这样卡我们？那天刮的是· “我们公司又不是电视工业公司。市场上没 西北风，凉飕飕的。我虽只穿了件绒线衫， 有电视机，是不会找我们公司的，也不会找 还是感到脸上发热，风吹上来，一点也不觉 你们长江厂的。” 得冷，那怕是三九、四九的赛风，也压不住 “能为发展祖国电视工业出力，我们感 心头的火气。 到光荣。”我有点激动地说。 这一天，公司生产组其他干部都下厂 “你呀，才当了几天干部，管了百十个 劳动去了，只有胡政民一人坐在办公室里 人，就神气得…告诉你，国家不靠你们这 写东西。 种厂。目前只是过渡过渡。”胡政民抬起头来了，他眼里流露出一股很轻视人的神气。我知道，对长江厂，他根本就瞧不起。瞧不起不要紧，我们干个样子给你瞧。可是你不能扼杀我们。我说：“我有啥好神气的，还不是一头靠领导，一头靠群众。你说不出我们生产显像管犯了哪条法，你就得支持。”胡政民皱皱眉头，说：“当初你们开始试制，我也没有反对嘛！可事实证明，你们搞不好。你知道国外显像管是怎样生产的吗？别说显像管，就拿这只烟缸来说吧，多别致！”他的眼睛向桌上的那只怪烟缸瞄了瞄，“这是一个外国厂长送给我的，我们在那个厂参观了一整天，那才叫现代化呢！”他得意洋洋地说了一通，看看我的神色不大对，才一下子煞住了。顿了顿，又说：“如果上级一定要我们搞，也得另找出路！你不听我的话，一意孤行，那你就搞去吧。有啥支持不支持的！” “你想通过拦断我们的外协作来扼杀我们，现在你又想用什么外国的烟缸来吓唬我们，你想想，你的立场究竟站到哪里了？”“卜”的一声，我把手上的铅笔头给批 ==========第14页========== 断了。 路线的斗争！” 他呆了半天，说：“你…我一心为了 同志们：胡政民自从文化大革命以来， 你好，想不到你对我意见这么大！”他恼羞 听到“路线斗争”就不舒服。我这样写倒不 成怒了，“作为一个支部书记，你竟带头不 是吓唬他，事实是这样。毛主席说：“反潮 按计划生产，只图做新产品，利润也不要 流是马列主义的一个原则”。“在路线问题 了。你就是这样当干部的！回去好好想想， 上没有调和的余地”。我决心跟胡政民斗争 再这样千，我要提交公司党委讨论。”说完， 到底。我不怕：我靠了啥？靠了对毛主席 他把转椅一推，丢下我就走了。 革命路线的坚定信念，靠了一个共产党员 我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心就象打鼓似 的党性，靠了我们厂百十个被胡政民瞧不 地跳。我想，平时开会，胡政民他也说要 起的工人群众的火热的心。我大不了“乌 政治挂帅，要抓批林整风，抓革命，促生产。 纱帽”不要了，戴了“乌纱帽”不站在毛主席 可现在，群众的积极性越来越高，他却大泼 革命路线上，还要它干啥！即使丢了“乌纱 冷水，这是为哈？我知道，胡政民的意思是 帽”，我仍然要和大家在一起摘显像管。只 叫我回去对群众讲：“显像管少做点。”甚至 要我任树英还在长江厂，还有一口气，我就 说：“不要做了。”我怎么讲得出这种话！我 要听毛主席的话，就要走在独立自主，自力 没有这个权利。工人生产不是为我，也不 更生的大路上，为大打电视工业翻身仗奋 是为他胡政民。国家要打电视工业翻身仗， 斗到底！ 胡政民他却只要利润；毛主席号召我们独 同志们：我真从心里感谢我们厂的工 立自主，自力更生，胡政民却说不靠你们这 人群众，他们真是把心都掏给社会主义了。 种厂，要另找出路。向哪儿另找出路呢？我 大家一听公司有人不支持，就试探地问我： 突然发现，他桌上那只玻璃烟缸原来是只 “你是我们的当家人，你说怎么办？”我说： “蜗牛”。褐色的蜗牛壳下伸出灰色的脑袋， “很简单，两横一竖一—干！” 难看死了！胡政民竞然从外国老板手里接 大家“哗”地欢呼起来 受这种“礼物”，还视如珍宝，而且还甘心象 “树英，你领头干，我们跟你在一起！” 蜗牛一样跟着洋人爬行，真是奇耻大辱！我 “树英，就是要反这个潮流。检讨我们 算是想通了。我拿起笔写了张条子，把那 跟你一起检讨。” 只“蜗牛”肚皮朝上翻过来，压在条子上。 多动人的场面！我感动得眼眶都湿了。 我写的是： 可是，没有玻壳怎么办？说出来同志们也许要笑，我们组织了一个干部、群众代 老胡老胡拍起头， 表团，写了一份大红的求援信，开着卡车， 不要甘心做“蜗牛”。 敲铟打鼓到光明玻璃厂“访问”去了。我们 中国工人志气大， 宣传党的十大路线，宣传中国工人阶级独 自力更生争上游。 立自主、自力更生的传统，宣传广大工农 双手造出“争气管”， 兵对国产电视机的迫切需要…光明玻璃 气死美帝与苏修！ 厂的老赵今天也参加会了。他当时笑着说： 任树英 “你们真厉害，将了我一军！”我们没办法呀。光明玻璃厂的党支部和群众热情接待 写完，我又加了一句：“同志：这是两条 了我们，大家一起开座谈会，谈路线，谈文 13 ==========第15页========== 化大革命在工厂引起的深刻变化，谈社会 生产显像管吗？做梦也不要想！开‘红灯’， 主义企业的方向。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把工 我们会解决的。转弯？向修正主义转弯吗？” 人的心串在一起，大家越谈越热络。老赵 阿宽师傅说得多好！ 说：“那就干起来，对于老胡，暂时不要理睬 “哎，真是有理说不清！”胡政民还自认 他。”我说：“给他报个讯也好嘛，反正我 有理呢。他接着说：“生产显像管是蚀本生 们两相情愿搞协作，保证全面完成国家计 意，多做多蚀，少做少蚀，不做不蚀。不做 划。”这一来，倒是将了胡政民一军，他背 当然不行，国家安排了计划。但是，完成计 后说我是四处“煽风点火”。煽社会主义风， 划以后，再无节制地做下去，就不对了。” 点革命的火，有何不可！他还说，他和我没 阿宽师傅听了这话心里直冒火，但他 什么路线斗争，对我不大热情是有的。对 还是微笑着说：“老胡，说句不中听的话，你 我不热情有啥要紧，我说，他是对社会主义 猜：你这话使我想起啥啦？我想起过去学 不热情！ 生意时的刁老板。那时我才两只火油箱高， 有意思的是，没几天，公司来了个通 刁老板用自来水管子打我们，通着我们童 知，调我到马列读书班学习。参加这期读 工一天除了睡五、六个钟头外，都得手脚不 书班的全是各厂的生产组负责人，就是长 停地为他做小灯泡。他说：‘你们不做，老 江厂出格，去了我这个支部书记。 子靠啥赚钱？多做多赚，少做少赚，不做不 读书班主要学习《哥达纲领批判》，大 赚，谁偷懒，我打断他的骨头！’老胡，你 家联系实际，批判拉萨尔的机会主义路 听，这和你说的虽是两码事，但着眼点是一 线和经济观点。学习，给了我新的战斗力 样的：这就是一切围绕在赚钱？‘蚀本’这 量。这期间，每天晚上我都四处跑，或者回 几个字上转，如果我们都从这几个字上考 厂，或者到同志们家里去，和阿宽师傅等同 虑问题，那同资本主义有啥不同！老胡，我 志交流学习体会，讨论工作。叫胡政民知 老头儿也许比得不当吧？”这话，把胡政民 道，他又要说我“槲风点火”了。那时候，我 气得一转屁股跑了。 胸中实在是鼓荡着一股风，然着一团火啊！ 读书班结束以后，我回到厂，厂里面貌 这次去学习的名单，是胡政民安排的。 大变了。很多土设备、技术革新项目都摘 在公司党委会上，他提出将我调离长江厂， 起来了，显像管成本在大幅度下降，产，质 没有通得过，他就趁公司办生产干部读书 量直往上跃。我们想，如果公司再拨给我 班时，把我也调去了。我去了没儿天，他就 们一点设备，把这旧厂房翻造一下，那生产 赶到我们厂找阿宽师傅。他说：“你我都是 就不是翻一番的问题，而是要跳几跳。我 搞生产的，同行不说外行话，工厂怎么能没 们长江厂的工人是有雄心大志的，我们要 利润呢？长江厂解放以来，从没开过‘红 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可是，我们申请 灯'’，可你们这回碰了鼻子还不转弯。你 设备，胡政民不批；申请翻造厂房，他也不 是饱经世故的人了，不能看着任树英那么 准。他那颗心，就象石头一样棉槨硬，冰冰 任性。” 冷。他说：没有钱。可是，真的没有钱吗？ 阿宽师傅说：“我说我不只是摘生产 同志们，说起来真叫人心疼啊！ 的，我们是搞社会主义的，搞社会主义你好 有一次，我在工业展览会碰到一个电 象真有点外行。你为什么不想想，文化大 视办公室的同志，他告诉我，国家准备向 革命前，我们这百十个人的厂能这样大批 我们公司投资。他说：“这下你们可如猛虎 14 ==========第16页========== 添翼，要大显身手啦。”可隔了半个月，公司 事。这是友谊。”说着他收拾东西就往外 一分钱也没给我们。 走。'我看着他挟着皮包走到办公室门口， 事情终于清楚了。一天下午，我正在 气得胸口发疼。让这种“友谊”见鬼去吧！我 车间里和同志们一起搞扩大生产用的隧道 感到站在我面前的已不是胡政民，而是一 烘箱，忽然，广播里喊：“任树英同志，到办 只面目可憎的“蜗牛”！ 公室去，有人找你。” “等一等！”我猛地喊住他 我从烘箱里钻出来，顾不上洗脸，就穿 他回过头，拾起手腕看看表说：“快下 好棉袄，上了楼。一看，胡政民很笃定地在 班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屋里踱方步，桌上放了一只大的黑皮包。 “你坐在这儿！”我两眼死死盯住他，指 我很高兴，他总算有兴趣到我们厂来 着办公室里的一张椅子，几乎是命令式地 看看了。我告诉他，技术革新出潜力，生产 说。 显像管我们已经不亏损了。 “有话好说嘛。”他不自觉地坐了半个 他不以为然地点点头，拉开皮包，拿出 屁股。 厚厚一叠花花绿绿的外国产品说明书、广 我转身向厂门口走去。门房间有只扩 告。他象个推销商品的商人似地对我说： 音机，可对全厂广播，平时找人，叫电话也 “开开眼界吧，这是我出国带回来的。” 靠它。我抓住话筒，向全厂喊话：“同志们， 我翻了翻，那些古怪的色彩，夸大的宣 今天下班以后，在食堂开紧急会议…”我 传，实在使人不舒服。我说：“放着吧，也许 一连喊了三遍。喊一追，就感到身上增添 有点参考价值。” 分力量。我又到车间和阿宽师傅等几个 “参考？”胡政民足足地吸了一口烟，慢 支委交换了意见，才回到楼上办公室。 悠悠地把烟头撒灭，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最 胡政民在办公室里焦瞬不安地走动， 近上级机关向公司下达了更重的显像管任 见了我，他故作镇静地问：“你们要开会？” 务，并考虑作些投资。所以他准备打报告 我平静地说：“你先坐下，我向你汇报 要求向国外引进一条流水线。他说：“你们 工作。”这是实话，我们全厂怎样坚持独立 准备干老本行吧，‘小灯泡生产利润还是不 自主，自力更生，大搞技术革新，降低产品 错的。” 成本，提高工效…胡政民知道得太少了。 “要我们下马？”我脱口问。刚从热烘 他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真糟糕。”无可奈何 烘的车间上来的我，这会儿只感到背脊骨 地坐了下来。 发谅。 没说几句，下班铃响了。工人们不洗 “如果你们舍不得放下显像管，我可以 手，不洗脸，有的工作服都没脱，从各个工 考虑把进口的流水线放在你们厂。只怕你 场间拥到食堂里。我请老胡一起下去，他 们这‘小庙'里养不下‘洋菩萨’，你嫩竹子 很光火地问我：“你要干什么？”我说：“请把 扁担挑不起重担子。”说着他扬起脸打量打 你的计划跟群众谈一谈。听听大家意见。” 量我们的厂房，“当然事情还没决定，我先 “简直无法无天！”他捏着拳头赋道。 来打个招呼。不过估计问题不大，外国的 “你又想象文化大革命初期那样搞吗？” 那个厂长亲口答应过我，他们乐意提供。” 我平静地拍拍衣裳，说：“党的十大文 “就是送你‘蜗牛’烟缸的老板？”我问。 献里不是说了，文化大革命今后还要进行 他有点不安地看看我：“你不要意气用 多次嘛。你我都是共产党员，都是党的干 15 ==========第17页========== 部。共产党的干部难道还怕群众吗？” 拿洋拐棍压我们小厂啊！” 这时，阿宽师傅也带了几个人一起来请他。没办法，他只得跟我们到会场去了。 会场沸腾了。我坐在台上，真想和工 同志们，就在今天我站的这个地方，胡政民 人群众一起讨论。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觉悟 第一次和我厂的群众见面。大家一听公司 了的工人更可信赖？还有什么靠山比 生产组领导来了，都很安静。 毛主席领导的革命群众更坚固？我知道群 胡政民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才说：“同 众想些什么，会说些什么，啥也不用我来 志们…同志们…”他话说不出，汗已急 说，群众说得比我好得多啦！ 得一头了。“你们这厂房不大通风啊。”说 胡政民有点尴尬了。他回头来看我，意 着他又掏出手帕擦汗。“同志们”他喊 思象是求授。 第五次了，下面几个小青年已在议论：这位 我站起来，招呼大家安静下来，也招呼 老胡是不是“口吃”。可是胡政民镇静了一 胡政民坐下来。我说：“公司胡政民同志平 下，终于很流利地说了：“同志们，大家在这 时很忙，难得到我们厂来，今天我们就利用 祥的条件下搞显像管很艰苦呀。最近公司 这个机会，汇报一下工作吧。每个小组上 打算从国外引进一条先进的显像管流水 来一个代表。” 线，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考虑拨给你们长 长江厂的群众说生产显像管是不用准 江厂.” 备发言稿的，就象拉家常一样。大家争先恐 “这是什么意思？”没等他说完，有人站 后地涌了上来，有些同志的发言不免尖锐 起来问。“那我们自已搞的这一套呢？” 了一些，这个会实际上开成了个对刘少奇、 “就不要啦。同志，要尽量采用先进技 林彪修正主义路线的批判大会。大家的情 术，可不能抱着老黄牛不放。”胡政民显得 绪沸腾到极点，只有胡政民一个人如坐针 很轻松地说。 毡。 “那我们今天刚搞好的隧道烘箱也不 临走，他对我说：“我可算认识你了。” 要啦？这可是先进的，能提高工效好儿倍 “认识”就“认识”吧，“认识”了又怎么样！ 呢！”一个姑娘站起来说。 会后，我们支委会讨论了一下，给公司党委 会场里不安静了。忽然一个粗壮的声 写了信，我们不排除学习国外先进技术，但 音问道：“那我们厂门口那两句话还要不 坚决反对以引进国外流水线来压制我们。 要？”这是阿宽师傅。我们厂门口不是写着 中国工人阶级有志气，有能力，在不远的将 “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八个鲜红的大字吗？ 来，一定能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为 每逢过年过节，我们都记着把这八个字用 这件事，公司党委书记到我们厂来了好几 红漆细细刷一遍。这八个字，不仅写在厂门 次，他作了自我批评，他说：“党委里斗争也 口，它刻在我们工人的心上啊！ 很激烈。”鼓励我们进一步深入开展批林整 “对啊，还要不要！”许多工人一起 风，抓大事，促大干。 城。 同志们，要不是活生生的斗争事实，有 “这个…”胡政民答不上了。 些人简直不敢相信还会有胡政民这样的 “有钱为啥不肯花在发展我们自己的 人。现在，通过批林批孔，我们厂的职工更 生产能力上呢？” 进一步看清了斗争的实质。通过我们的斗 “这是刘少奇、林彪的修正主义路线， 争，也更说明了批林批孔斗争的必要性。胡 16 ==========第18页========== 政民，实际上就是要我们长江厂倒退，可是 读一点马列的书，毛主席的书，下决心把思 我们要向他大喝一声：倒退是没有出路的！ 想上的修正主义货色铲除。我们还劝你到 我们要反复辟，向前进，而每前进一寸都要 批林批孔运动的浪潮中来痛痛快快洗个 经过艰苦的斗争。我们深深体会到：舒舒 脸，洗个澡。来吧，长江厂的群众欢迎你 服服，轻轻松松，是干不好社会主义的。革 来！完了。 命，不可能风平浪静。在大风大浪中，能不能坚持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是一个考验，严 胡政民，低头坐在天井里的一级楼梯 峻的考验！考验你走社会主义道路是不是 上。人们从侧面只看见他那高高的鞭骨， 真能做到风吹不转向，浪打不回头！ 和眼角过多的皱纹。他左手托着脸，右手 最后，我们厂的群众委托我对胡政民 撑着膝盖，右手指缝里夹着的一支烟自燃 同志说几句话：老胡，为什么你对文化大革 了好久了。轰鸣的掌声惊得他猛一拾头， 命总有点不舒服？对社会主义的新生事物 香烟上掉下来长长一截烟灰。 看不惯？为什么你看不见独立自主，自力 人们热烈地鼓掌。任树英脸上泛着红 更生的阳关道，只看见跟着洋人爬行的独 光，她习惯地甩了甩头发，从讲台前快步走 木桥？因为你背上压了个修正主义的“蜗 下来，嘻笑着挤到一个姑娘旁边坐下。 牛壳”，听说，最近你把办公桌上的那只“蜗 掌声越来越响，形成了铿锵而热烈的 牛壳”拿走了，但光是拿走一件摆设是不行 节奏。这是欢呼，这是祝贺，这是批林批孔 的，重要的是思想。我们为你担心，要帮你 的雄壮鼓声！任树英同志，你岂止是代表 甩掉这个“蜗牛壳”。不然，是很危险的。你 了长江厂，长江厂的方向，是毛主席指引的 是想用资本主义经营方式建设社会主义， 方向啊！ 这是“南赣北辙”，行不通！我们劝你认真 (插图、题图：施大畏) 17 ==========第19页========== 野 山吼海啸，风狂雨猛。部队顶风冒雨， 营 经过一个下午急行军，现在已经踩上胶东半岛腰部崎岖的山路。眼下，虽是隆冬季 吕 节，但由于气压很低，再加上风拦雨阻，使 途 兴 人感到闷热无力，这给战土们跑路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中 臣 团参谋长郑喜，脸上淌着雨水，身上闪着光亮。他一身战士打扮，腰带紧扎，挎包、手枪左右斜挂，背包稳稳当当地贴在背上，看上去威武强干，正迈着大步，走在先行连的前头。 王政委和赵团长两人分别走在其他 连里。“往后传：文艺骨干活动起来，开展宣 传鼓动工作。” “往后传：抬脚要快，放脚要慢，防止跌 跤。” “往后传：…” 担任这次野营拉练指挥的参谋长郑喜，针对目前部队遇到的困难，不时地把发现的问题和总结的经验及时传了下来。部队在夜色中，箭似地前进着，雨水在 ==========第20页========== 战士们身上象小河似地流淌。郑喜走出队 数了。郑喜从连里来到团部以后，别人很 列，站在路边上，观察着部队的士气，分析 少能在办公室、宿舍找到他。他觉得离开 着战士们的情绪。 连队，离开战士，发言就没有根据，干工作 有的战士发扬友爱精神，一人肩上扛 就缺少办法。在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 着两支枪：也有的战士宁愿自己淋雨，把雨、作的经验交流会上，在革命大批判的战场衣包在枪上…那个做过泥瓦匠的战士孙 上，常常可以看到一个膀头宽厚、身材高大 通走过来了，这个膀宽腰圆的大力士，身 的年轻干部在激动地发言，谁都知道这就 上有两个背包两支枪，他腰不弯头不低，大 是新任的参谋长郑喜同志。人们还可以常 步前进着。郑喜多高兴啊，他心里在说：战 常看到，有时他和战士们促膝交谈，有时 土们不仅有打硬仗的决心，而且也确有打 还把战士请到自己宿舍里，一块儿学习、理 硬仗的行动。 解毛主席的建军路线，一块儿研究战略战 郑喜转过身正要向先行连赶去，团长 术…赵团长所以不愿听小杜讲下去，是 赵洪走过来了。他一来就问郑喜能不能按 因为他现在想的不是这些，而是部队能不 时到达202号港口。郑喜向队列一指，说： 能按时到达目的地，他正为此焦虑着。 “团长，你看看每个战士那脸上的表情就知 部队过了邵家河，前面就是王海岭了。 道了。” 先行连爬上岭背以后，发现前面山路的两 郑喜一走，赵团长把警卫员小杜喊了 边一溜灯笼火把，照得眼前通红。郑喜一 过来：“你打着手电。”赵团长看看手表，再 看就明白了，这一定是贫下中农来欢迎部 量量地图，压在心上的石头松动了一下，行 队的。所以，他心里很激动，群众冒大雨走 军速度出乎他意料之外，如果能再加快一 远路，连夜赶到这里来，关心部队，鼓励子 些，完成任务就更有把握了。接着他便和 弟兵，毛主席关于野营拉练的指示是多么 身边的小杜谈了起来。 深入人心啊…他认为这是对部队进行路 “小杜，你看这次野营拉练怎么样？” 线教育的好机会。 “比去年好。” 后面的战士们听说贫下中农就等在前 “哪一点好？” 面，身上立时轻了好多，很快地爬上了王海 “都好。” 岭。贫下中农见战士们来到面前了，灯笼 “别太笼统，说具体点。” 火把顺着队列“唰”地拉开了。战士们和贫 “好，我说。”小杜象作总结报告似地 下中农就象久别的亲人，有的拉过战士的 说：“去年，走大路多，今年，爬山过河走小 手问长道短，有的端着碗让战士喝水。他 路；去年，走得多练得少，今年，‘走’、练 们亲热地问候着，交谈着… 结合得好，真象打仗一样。就拿着装来说 位老年社员拉着战士的手，说：“你 吧，去年部队一上路，叮叮珰？什么声音 们去的那个海口，是咱胶东的大门。当初， 都有，今年呢，团长，你听，‘喋嚓嚓’，步伐 日本鬼子就是从那儿爬上来的。现在不是 多少一致啊，这都是郑参谋长” 还有人派什么艇在海上偷偷摸摸地转悠 “这些我知道。”团长的声音有些不耐 吗？他们做梦也想吃咱这块大肥肉啊！” 烦。 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女社员说：“当年 小杜楞了一下，只好把话收住。 的老八路就象你们这样，风里去雨里来，把 小杜下面要说的话，赵团长心里早有 反动派打得到处钻。毛主席看得远，不这 19 ==========第21页========== 样练本领，将来就要上当。” 的时间太长了，现在不是做群众工作的时 “喜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领着 候。” 她十几岁的小孙女，来找郑参谋长。她是 郑喜感到团长的情绪不大对头，便问 从几里路以外冒雨赶来慰问子弟兵的。不 了一句：“为什么？” 知谁走漏了风声，她知道郑喜和赵团长就 赵团长不加思索地说：“没有时间嘛！” 在这支队伍里。因为前几年赵团长当营长、 郑喜说：“我们应该利用一切机会向人 郑喜当战士的时侯，曾在她家里住过，所 民群众学习。你看刚才贫下中农对战士们 以，她健步前来，要找郑参谋长和赵团长。 的鼓舞多大啊” “大娘！”郑喜跑过来了，这位大娘一下 赵团长不满意了，他以批评的口吻说： 子就把他拉住了，上下打量着。 “郑喜同志，这两天你怎么了？我是从完成 “啊哟，背上小枪啦！”老人喜得眯上了 任务着想，对不对，请你考虑。”说完后就径 眼晴。她摸着郑喜的肩膀说：“肩上的担子 直向前走去了。 更重了吧？” 赵团长所说的“这两天”，是有原因的。 郑喜憨厚地一笑，说：“可不，夜里都睡 那要回湖到拉练前的一次团党委会议了。 不着觉了。” 那天会上，先是由王政委带领大家学 “这就对啰！”老大娘满意地对郑喜说： 习了毛主席关于部队野营拉练的指示，然 “喜子啊，现在这种时候，轻快不了啊！” 后研究了指导思想，讨论了行动计划。就 郑喜“呵阿呵”地笑了。 在这会上，郑喜向党委提出了一项请求，他 赵团长本来以为部队和群众接触一下 说 就走的，没料到竟会停了下来。他看看手 “野营拉练是训练部队，更重要的是提 表，心里不觉一惊，便焦急地赶了上来，老 高指战员的路线斗争觉悟和指挥能力。我 远就发现郑喜和战士们同群众谈得正热请求党委把这次野营拉练的指挥任务交给火，不禁皱起眉头，要不是那位老大娘在 我。” 场，他准得责备郑喜几句。 郑喜一说完，赵团长就接者发言，他 “老赵啊！”老大娘看到赵团长来了，便 说：“郑喜同志这种敢挑重担的精神是好 离开郑喜迎了上去，还认识我这老婆子 的，不过我看这次还是让副团长彭斗同志 吗？” 指挥，郑喜同志当个助手。他去年搞过-一 “老嫂子！”赵团长说着来到大娘的面 次。” 前，“哪能不认识，我还老想着你家的热炕 “赵洪同志，”郑喜很恳切地对团长说： 头呢！” “看十次也比不上干一次，有你和王刚夫同 “那就好。”老大娘声音爽朗地说：“当 志做我的老师，我想我能干好。” 年老八路在这儿打日本鬼子，同我们可亲 “真干起来可不象想的那么容易啊。” 呢！老赵，你是老兵了，岁数大罗，可得好 赵团长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野营拉练就 好带徒弟啊…” 象打仗，这可不是儿童团打野外…” “说的是啊，老嫂子！”赵团长说着告别 “老赵，你怎么能这样说？”王政委表态 了大娘。 了，“郑喜同志这种敢挑重担的精神很好！ 告别乡亲们之后，部队继续前进了。 我看应该让郑喜同志来指挥！当然，他可 赵团长对身旁的郑喜说：“在这里耽搁能会遇到困难，我们可以做他的顾问，当他 20 ==========第22页========== 的助手，把这次野营拉练的任务完成好。” 上，谁也不说话。郑喜早已发觉团长的脸 王政委的意见，得到了其他几位团的领导 色不对。郑喜心里在说：团长是战争年代 同志的支持，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过来的人，那时候，战士们听说打仗就来 紧接着，就在这天夜里，赵洪又一起和 劲，在战场上，专找难的打，拣硬的啃，团长 郑喜到师部出席了一个会议。 总不会因为我抢了中路而不同意吧。他一 会上，师长下达了命令：第一阶段，他 时摸不透团长是怎么想的。 要求各团在后天早晨四时到达202号港口 郑喜走近团长一步，说：“团长，我怕 集结待命。途中“走”与“练”要紧密结合， 发言晚了，中路被兄弟团抢了去，所以 具体科目各团根据地形自定。道路分三条。 我…” 师长具体介绍了三条道路的情况，他要各 “师长不是已经表扬了你吗？”赵团长 团讨论选择。 说话的声音在寂静的野外显得特别响。 郑喜贴着赵团长的脸讲了儿句什么， “我认为应该按照毛主席的数导，从难 他见赵团长不说话，便站起来发言了。他 从严从实战出发去训练部队，锻炼自己。战 要求走中路。因为根据师长的介绍，中路是 士们都纷纷向团党委提出请求，要求给他 傍山小路，左侧沿途都是高山，右侧除了 们最艰巨的任务，他们说为了打仗，就得找 海滩就是海叉，路面既窄又布满了石头，特 苦的吃，找辣的吃，我们做领导的还能拖战 别是横山与乳山之间的山口，那是有名的 士们的后腿？” “刀刃山”，任你有多大的本事，一步也走 赵团长走着想着，沉默了很久才说： 不了半尺远。至于左路，是大道和公路，右 “郑喜，你当了参谋长可要爱借我们团的荣 路，要走山道过小溪，相比之下，中路的 誉呀！你不怕困难，当然很好，可也要从实 行军任务，是相当艰巨的。所以到会的同 际出发嘛！我们团啥时候也没落后过，这次 志都认为郑喜政于找硬的啃，政于严格训 拉练，可不要当了‘后卫军！” 练部队，有气魄，有远见。兄弟团的同志本 郑喜猛一震，他有些出乎意料：团长 来正想争一争，只见师长站了起来，以极为 到底在想什么？ 信任的语气同意了郑喜的清求，并且满腔热情地表扬了他。 此刻，在这风雨行军的途中，郑喜和赵 这时，坐在旁边的赵团长，心里实在不 团长不约而同地都回想起了野营出发前的 是个滋味。要是这次是玉政委或他自己指 这场争论。 挥，自然应该选中路，但现在是缺乏经验的 郑喜联想到刚才赵团长的情绪，心头 郑喜指挥啊！这是硬碰硬的任务，不是说 不由得有些沉重。 说好听的。但是，他终究抑制了自己，他没有讲话，只是大口大口地抽着烟。这些 二 话，他只能在心里说说。对师长，他也有看法，他认为师长明知这次是郑喜负责 绿色的山群，蓝色的大海，在战士们的 指挥部队，应该量力而行。郑喜才当了三 两侧流水似地向后闪去。部队前进的速度 个月的参谋长，这不是存心要出这个团的 在不断加快。 洋相吗？ 雨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距离上 出了师部，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走在路 级规定的时间只有两个多钟点了。可是路 21 ==========第23页========== 程还有二十余华里。如果后面的路能象现 了很深的脚印。孙通站出来说： 在走的这样，部队还可以提前到达目的地， “参谋长，修公路可不容易，大石头垫 问题是那段“刀刃山”路，正在等待着战士 底，小石头塞空，细砂流缝，黄土盖面，代价 们呢。 很高，我们坚决不能走。”孙通在帮助郑喜 赵团长心里象火烧火燎。他一会儿看 下决心。 手表，一会儿看地图。“四点钟”这三个字， “参谋长，咱们爬山过去，这既符合实 就象三个小钟锤似地在敲他的心。他从这 战的要求，又能保护公路。”战士在帮助参 个团的过去，想到这个团的现在，从全团的 谋长出主意。 荣誉想到他自己，越想心情越紧张越沉重。 “参谋长，你下命令吧，就真的是刀 在他看来，这次野营拉练肯定是要落后了， 刀’山，我们也要在刀尖上爬过去。”战士 洋相是出定了。他认为，郑喜的迳能，政委 在向参谋长表达战斗的决心 的无原则支持，师长的主观片面，是造成这 这字字句句听来多么鼓舞人心，这一 次损失的根本原因… 张张熟悉的面孔，看上去多么使人尊敬，顿 “团长！”一个战士从前面跑了过来。 时，他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赵团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大步迎 “停止前进！” 上去问：“什么情况？” “为什么停止前进？”赵团长追上来，冲 “前面到了‘刀刃山'，已经修上公路 着郑喜责问道。 啦！分 “情况是这样的，团长。”郑喜迎上去， “好！”赵团长高叫了一声。他立时抬 把公路的情况和他的想法以及战士们的态 起头，那红胖的脸舒展得更平坦了。赵团 度，都一一向团长作了汇报。赵团长听了 长这回可放心了，因为可以按时完成任务， 以后，认为郑喜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员太没 心里暗暗地高兴。他对身边一个战士说： 有气魄了，目光这样短浅，将来怎么能指挥 “快往前传，加快步伐，继续前进，争取提前 作战。所以，他紧绷者面孔，说：“郑喜同 完成任务。” 志，作为一个指挥员，应该果断。在战场上， 正在赵团长兴高采烈的时候，前面也 在不损害局部利益便不能取得胜利的情况 传来了郑喜的命令：停止前进。 下，你怎么办，眼看着敌人逃走吗？一小段 “什么，停止前进？胡闹！”团长急了。 公路就影响整个训练计划，这怎么能算是 他拾手城掉身上的雨衣，跨着大步，找郑喜 从实战出发？难道你连这点起码的军事常 去了。 识都不懂吗？” 横山与乳山之间的山口修成了公路， “我懂，团长。”郑喜很严肃地说：“但 这的确是一个突然变化了的情况。郑喜事 是，我认为这不是个一般的军事常识问题， 先就派人去察看了，公路是刚刚修好的。 而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路线问题。不论这段 刚修好的公路，又下这么大的雨，大队 公路有多长，它都代表了群众的利益，没有 人马一走，会造成什么后果呢？任务虽然 群众，一切都是零，就象没有全团的群众便 紧急，但是决不能损害群众的利益。郑喜没有团长、参谋长的存在是一样的。群众下了决心，部队改道翻横山。他同时带了 的利益就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三 孙通和其他几个战士到实地进行观察。有 大纪律八项注意》第六条，写得很清楚：‘爱 儿个战士走上新公路试了几步，果然留下 护群众的庄稼，行军作战处处注意到？。这 22 ==========第24页========== 是咱们部队的光荣传统，既包括战时也包 “团长，偏离毛主席革命路线，损害人 括平时。所以，我们不能只强调实战，而不 民利益的命令，我们不能下！” 顾群众的利益。” 赵团长没有想到郑喜会这样同他针锋 正在这个时候，报务员跑来送上了师 相对，他怒冲冲地说：“你…你才当了 指挥所的命令：202号港口“敌情”有变，其 三个月的参谋长，就以这样态度对我！不 他团都能提前到达集结地点，问赵、王团能 要说我过去是你的老上级，现在我还是团 否提前。 长！” “你看，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下子。怎 “赵洪同志，”郑喜严肃而又激动地说： 么样，现在还来得及，快下决心。”团长催促 “你是受党培养多年的老同志，有丰富的实 着。 践经验，对党对人民都做过有益的贡献。 “向师首长报告。”郑喜对报务员斩钉 在这次野营拉练中，没有象你这样的老同 截铁地说：“保证提前到达集结地点。” 志在我身边，我是不会向党委提那样的请 “好！”团长大声说：“命令部队，继续前 求的。可是不论新同志还是老同志，都要 进。” 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继续前进。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郑喜知道团长 们不能躺在过去的成绩上啊！我们这次拉 弄错了，他立即纠正说：“按原来命令执行， 练，是一次很好地向人民群众学习的机会， 停止前进。” 是一次对部队的生动的路线教育。我们的 赵团长两手颤抖着，一双眼睛直瞅着 头脑中如果没有路线这个纲，我们就会把 郑喜，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但是气却很 部队带偏。团长，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粗很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郑喜同志， “老赵，郑喜同志！”王政委来了。他身 你还有时间观念没有，你还有任务观念没 背背包，肩扛步枪，满身雨水，两腿烂泥，来 有？” 到团长和郑喜的面前。他听完了郑喜的报 “团长，时间是不能拖，任务一定完 告以后，从内心感到高兴，在这紧要关头， 成。”郑喜的语气坚定不移，“但是，我们时 郑喜既能坚持原则，又能拿出办法，这是他 刻不能忘记我们是人民子弟兵呀！” 平时努力学习毛主席的军事思想的结果。 “你要想到这是打仗。”赵团长心急如 “郑喜同志，爬过横山，直插202号港 火。 口，这方案完全可行。”王政委又问团长：“老 “就是因为打仗，我们更不能走公路。” 赵，你看怎么样？” 郑喜回答说：“就从打仗的角度上说吧，走 赵团长望着王政委，没有吱声，心里在 公路容易暴露目标，只有爬山，才更有利于 激烈地翻腾着。 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这才符合打仗的需 王政委又问郑喜：“把你的方案具体说 要。” 说吧。” “我们从公路过去，可以第一个到达目 郑喜走近王政委，说：“走公路要转过 的地！” 横山山嘴，是弓背，既远又不合实战要求， “团长，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郑喜语 还要损坏公路。爬山过去，是弓弦，路近， 气平静地说。 可以直插202号港口，部队也便于隐藏。 “我是团长，我有权下命令。”赵团长有 我们就地形训练部队，敌情是：敌人已占领 些光火。 横山三个山头，正在构筑工事，命令三个营 23 ==========第25页========== 分路强攻，抢占制高点，以便争取主动，消 然天色刚刚放亮，这一切，却还隐约可见。 灭敌人。” 郑客指挥的部队第一个到达集结地 “想得不错，我再给你补上一条：把保 点。师长早已在等着了。他一见郑喜就快 护公路的政治意义告诉每一个战士，力量 步迎上去，紧紧握着郑喜的手，说：“好啊 就会倍增。老赵一”王政委看着团长问 郑喜同志，祝贺你们的胜利！”师长正说着， 道：“听听你的意见。” 赵团长和王政委也赶来了，师长继续说： 赵团长慢慢地抬起头，一时说不出话 “不论是年老的还是年轻的同志，只要他能 来。郑喜的话深深打动了他。他不能不承 坚定不移地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就没 认，郑喜的方案既符合实战要求又切实可 有完不成的任务。郑喜同志物于学习，善 行。这样的方案，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他 于集中群众的智慧，敢于实践。看到这样的 突然感到，自己同这位年轻的指挥员之间， 年轻指挥员的成长，我们这些头发变白了 有着很大的差距。至于造成这个差距的原的同志心中多高兴啊！”因，他还要进一步恩考。半响，他才诚恳地 郑喜以激动的眼神看向师长，他有多 说：“就这么办吧。” 少话要说啊，但是他只是敬了个礼，转身回 “参谋长。”王政委以命令的口吻说： 队伍中去了… “按照预定方案，开始行动。” 师长转过身对赵团长说：“老赵啊，你 郑喜转过身，站在路旁一个大石鼓上， 们又打了先锋，不错。” 命令道：“各营按照新的方案，继续前进！” 赵团长来到师长面前，站定以后以沉 风力突然增大，雨量渐渐减弱了。王 重的口气说：“师长，这次我掉队了。” 政委和赵团长插过队列，一起来到新修的 “掉队了，这三个字从赵团长嘴里说 公路头上。赵团长刚要拾步上去，走走试 出来，师长认为这很不容易。他了得这位 试看，他一眼看到了路面上那几个明显的 老战士，这些年，在路线斗争中，他有些迟 脚印，便又把拾起的脚放下了。正在这个纯：在工作上，他同群众疏远了，他有些只时候，孙通同另一个成士，带着铁锇飞快地相信自己了。今天，他能认识到自己掉队跑来，仔仔细细地把脚印都填平了。当赵 了，师长怎么能不为老战友的进步而高兴 团长知道这是郑喜的安排时，心里很震动， 呢。所以师长说：“老赵啊，你能认识到自已 呆呆地征住了。站在对面的王政委看得很掉队了，这可是很大的进步啊。相信你一清楚，赵团长脸上露出了内疚的神色。 定会很快地赶上来！” “走，追上去。”王政委说着大步走去。 师长又转向王政委，说：“你们好好开 赵团长看看手表，量量地图，再抬头望个总结会，然后搞个材料报上来。”师长说望部队：“到底能不能提前到达202号港口 完就走了。 呢？”他怀着这个问号朝部队疾步追去。 “老王，开始我真担心这次拉练出半相，现在总算是胜利地完成了任务。”赵团 三 长和王政委边走边说。 王政委说，最主要的是这次拉练使部 202号港口座路在横山的怀拖里，前队受到了一次深刻的路线教育，这是最大面是鱼凯点点的蓝色海面，脚下是重重叠 的收获！” 叠的红色瓦房，后面是绿色丛丛的山坡，虽 “你说得很对。赵团长深思地说。 24 ==========第26页========== “老赵，”王政委语重心长地说：“培养 自己思想好好总结一下。” 和造就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 赵团长和王政委正谈着的时候，小杜 人，这可是全党的大事啊！我们对这个大 跑来了。他说：“师指挥所通知开会，研究 事如果缺乏认识，那就要对革命犯下大错！ 野营拉练第二阶段的任务，郑参谋长已经 现在，我们有些同志一听说某个同志被选 去了，他叫我来向首长报告一声。” 拔到领导岗位上，就连忙问他的年龄、资 这时，王政委和赵团长同时向对面的 历、功劳，这怎么行呢？这些东西只能说明 远处望去，只见郑喜正披着火红的朝霞，挺 过去，决不是路线斗争觉悟高低的标准，更 立在山路上，遥望着蓝色的海面。远处几 不能当作是选拔干部的条件，在这个问题 只海鸟展开那长长的翅膀，一会儿紧贴水 上，我们要跑步前进才能跟上。” 面擦过，一会儿又象闪电似地朝远处飞去， 赵团长走着听着。待王政委讲完以后， 越飞越高。 他紧接上说：“老王，今天党委开会，我要把 (插图：贺友直) (上接73页) 不觉成了修正主义的追随者。这还不足以 深，害怕甚至厌倦阶级斗争；或者是“文化 引起我们的重视吗？ 工作危险论”的流毒还在头脑里作怪，不敢 我们相信，通过对“无冲突论”的批判， 去接触生活中重大的矛盾；也可能由于脱 必然会把无产阶级文艺革命向前推进一 离实际、脱离群众，根本不了解现实生活中 步。当然，这样的批判和斗争，并不是一次 的阶级斗争；还有资产阶级文学观、艺术 两次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战斗正无有穷 观的影响…等等。但是说到底，原因却 期，老谱将不断袭用”。只要有阶级斗争存 是一个，那就是我们头脑里还是资产阶级 在，就会有人鼓吹“阶级斗争熄灭论”，而文 世界观在起作用。这说明，不认真改造自 艺上的“无冲突论”自然也不会绝迹。因此 己的资产阶级世界观，就会上修正主义的 要准备长期斗下去。 当，就会与修正主义划不清界限，甚至不知 25 ==========第27页========== 抗寒的种子 2，WMHa 复旦大学文艺宣传队集体创作 人物： 哎，咱俩再检查检查，看看数目对 欧阳铁，男，26岁，某大学生物系学 不对？要不，一会儿少了一两粒， 员。 欧阳铁又要着急啦！ 马小间，女，20岁，某大学生物系学 万梅唷，干吗那么认真呀！ 员。 马小闯他不是常说吗，我们工农兵学员 章林，女，35岁，某大学生物系教 在科研中不光要有一股子革命的 师。 闯劲，还要有一种严格的科学态 万梅，女，21岁，某大学生物系学 度。 员。 万梅这倒是说得对。章教授有一次对 阿福，男，27岁，贫农社员。 我说，一个科学工作者，不应该是 金嫦，女，22岁，贫农社员。 一个粗手大脚的人。 学员甲、乙、丙。 马小闯唷，照他这么说，我这个养骏马的 章教授，男，60岁，某大学生物系教 姑娘，可就搞不了科学啦？！（两人 授、章林的父亲。 格格地笑起来) 万梅嗳，小闯，前两天章教授在校刊上 〔初春，江南农村，良种试验站。 发表的关于加强基础理论教学的 〔在充满战斗激情的乐曲声中幕 文章，你研究过了吗？ 启。 马小闯我早看过了。（从屁股底下抽出） 〔马小间、万梅正在检查已经浸好 喏，全在这儿哪！ 的种子。 万梅你的看法呢？ 马小闯看法？叫我说呀，他这是“智育第 马小闯万梅，你的稻种检查好了吧？ 一” 万梅检查好了。瞧，我这是抗寒一号， 万梅(笑了一阵)你呀，真是个马小闯！ 不多不少三百粒。你的呢？ (稍停)可我觉得他讲的还是有点 马小闯我的也检查好了。这是普通稻种， 道理的。 三百粒，和你的一样。（忽然想起） 马小闯有道理？照他主张的那样，让我 26 ==========第28页========== 们关起门来“打基础”、“打基础”， 几位老贫农。高大伯他们都说是 那不是和旧大学一样啦？！ 这几条原因。 万梅文化大革命以来，学校的路线和 〔万梅细看泥土，思考。 以前不同了，我看章教授提出的 〔学员甲、乙、丙上。 问题是值得研究的。 欧阳铁同学们，我们找出了原因，总结了 马小闯你呀… 经验，抗寒稻种的试验就一定能 〔伴随着“欧阳铁、欧阳铁！”的减 成功！ 声，学员甲上。 众 (满怀信心地)对！ 学员甲 马小闯，寒流要来了！ 〔章林急上。 马小闯欧阳铁，学校来电话了，说要考 万梅寒流来了？！ 章林 试。 学员甲是呀！班长呢？ 众 考试？ 马小闯他在写上两次稻种试验的总结 欧阳铁是的，按照教学计划是该考试了。 呢！ 学员甲在哪儿？ 万梅 功课 马小闯在高大伯屋里。 可我们的 马小闯 试验 〔学员甲、马小闯向一侧减：“欧阳 学员丙又要考试，又要撒种，那怎么办？ 铁！”“班长！” 欧阳铁同学们，寒流就要来了，我们先作 〔内应“暖一”。欧阳铁朝气蓬 好撒种准备，好不好？ 勃，英俊、朴实、和蔼、可亲，手 众 好！ 拿一块泥土，自另一侧上。 欧阳铁万梅，你在这儿把稻种再检查一 〔马小间、学员甲、万梅迎向欧阳 遍。 铁。 马小闯那我们呢？ 马小闯欧阳铁，寒流要来了。 欧阳铁咱们先到高大伯那儿去，帮队里 学员甲 做好防寒工作。 欧阳铁我已经知道了。快通知集合，准 众 好，走吧！ 备第三期试验！ 马小闯（指桌上的种子）万梅，可别把两 学员甲是！（奔下） 个品种混到一块儿去呀！ 万梅班长，你不是在写总结吗？这泥 〔众随欧阳铁下。· 土… 〔万梅开始检查种子。 欧阳铁离开这泥土，就搞不出咱们的总 〔金娣陪章教授上。 结呀！（停顿）刚才，我又到田里 章教授哎呀，你们这段路可真难走哇。 观察了一下，看来，大家分析的原 金娣是啊，你头一次来，走不惯吧！ 因是对的。来！（将泥块放在桌上） 〔两人进屋。 上次试验的出芽率低，就是由于 金娣(对万梅)万梅，你们章教授来了。 未能掌握好土壤的性能特点，还 万梅章教授。 有，拌的药也多了点。 章教授啊，是万梅呀！ 马小闯对呀！照你说的，早晨我访问了 金娣万梅，你们谈吧，我去秧田测水 27 ==========第29页========== 温。（下） 万梅 章教授，听说遗传学基础理论要 欧阳铁章教授，你来啦！来的好啊，你知 考试了？ 道吗？我们第三期良种抗寒试验工作已经开始，这里还有一些问 章教授是呀！本来要你们回学校去考， 题，希望你能来和我们一起研究、 后来我想还是我自己下来给你们 解决。 考吧！马上准备，下午就考！ 万梅（一任）下午就考？！ 章教授 可我今天到这儿来… 〔广播声：同志们请注意，今天午 章教授对！下午四点钟，还得把考卷带 后，有一股西伯利亚寒流将要 回学校去。嗳，你们的功课都复习 南下，预计三、四小时后到达本 好了吧？ 县，请做好抗赛准备工作，请做 万梅还没有哪！我们一直在搞种子试 好抗寒准备工作。 验。 众 寒流来啦！ 章教授哎呀！这样可不行啊！万梅，很 欧阳铁来的好啊！我们培育的良种就是 多人在说你们工农兵学员“质量 要在寒流中经受严峻的锻炼和考 差”、“水平低”，如果考试考不好， 验，我们要让它们迎着寒流破土、 将来拿什么去向工人、贫下中农 发芽，茁壮成长！ 汇报？交白卷吗？ 说得对！我们工农兵学员不能做 万梅（更为紧张）交白卷？（欲走。回马小闯 岩石底下的企鹅，我们要做草原 头对章教授，指桌上的种子)章教 上的骏马！ 授，你可帮我看着点呀！我去找 众 对！ 欧阳铁。（减）欧阳铁！（奔下） 今天下午要…章教授（随手从桌上两个盘子里抓起两 章教授 欧阳铁(接过话头)要考试，对吗？ 把种子，细看，难以分辨，摇头)这 章救授对！对！对！我把卷子也带来了。 些学生的干劲真叫人佩服，可搞 欧阳铁章教授，必要的考试可以进行 科学嘛，单凭这些可不行啊！〔章散授无意地将两手的种子混 章教授就是嘛！今天的考试就非常必 在一起，然后又放回盘里。但 要，这是你们半年来学习成绩的 手上还沾着儿颗，掏出手帕，把 鉴定啊！ 种子掸到盘里。 欧阳铁但是，要看怎么考，考什么： 〔欧阳铁和马小闾、万梅边走边说 章教授按照教学计划，今天要考的就是 论上。 遗传学基础理论。 万梅章教授亲自下来给我们考试，可 欧阳铁 下午的抗寒试验工作就是直接关 我们还没复习呢！ 系到培育良种的问题，难道说参 马小闯欧阳铁，我不同意这种考试。我 加这场战斗不是一次更好的考试 觉得，我们的考试不能脱离了现 吗？ 实斗争的实际呀。 章教授什么？这也算考试？！那题目呢？ [欧阳铁进屋，章教授迎上。 题目？章教授 马小闯欧阳铁，我正要找你哪！ 欧阳铁题目就是高产的种子怎么经受严 28 ==========第30页========== 寒的考验！ 章教授唉，·遗传学基础理论这门课的分 章教授这，这也没个卷子呀！ 数叫我怎么打呀？ 欧阳铁农村广阔的天地就是一张大考卷 马小闯“考，考，考，教师的法宝，分，分， 啊！ 分，学生的命根”，章教授，你怎么 章教授这，这太抽象了。… 还在散布这一套？ 〔金第、阿福及学员甲、乙、丙上。 章教授可分数总是检验理论学习的标准 金娣欧阳铁！ 啊！ 阿福 马小闯我可不希罕！ 欧阳铁(十分亲切地)阿福、金娣，队里的 欧阳铁章教授，理论的基础是实践，检验 防寒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理论的标准也是实践。 金娣社员的干劲可足了，加上你们一 阿福说得对！ 帮忙，这么点事，不到两个小时就 欧阳铁我看哪，一张试卷实在太薄，太 千完了。 轻，太小，它能写得尽我们工农兵 阿福高大伯派我们来跟你们一起搞试 学员三大革命的丰富实践经验 验。 吗？能容得下我们工农兵学员誓 欧阳铁 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广阔胸怀 马小闯 太好了！ 吗？能量得出我们工农兵学员对 欧阳铁咱们就干！ 党、对毛主席的深厚阶级感情吗？ 章教授啊呀！欧阳铁，下午要考试…马小闯考试，考试，你就知道考试，没看 章教授那，那，万梅，你是学习委员，你也 见我们大家这么忙吗？ 得表示个态度呀！ 章教授(对马小间)你…（恼羞成怒，转 万梅(犹豫地)我，我说… 向欧阳铁)欧阳铁，你是总支委 欧阳铁（鼓励地）万梅，你说吧： 员，又是班长，你说吧，下午考试 万梅我说，不考就不考呗！ 到底还考不考？ 马小闯班长，你就分配任务吧！ 〔众目望着欧阳铁。 欧阳铁好！小李，你继续与气象站联系， 欧阳铁我说，要考！ 有情况随时报告。 众考？ 学员甲是。（奔下） 章教授(拿出卷子)今天开卷考… 欧阳铁小王，你与金娣去测地温。 欧阳铁章教授，卷子给我。（左手接过试 学员乙 卷，右手托起泥块)今天下午我们 走！（同下） 金娣 要利用寒流到来的大好时机，进 欧阳铁万梅，你的种子检查好了吗？ 行抗寒稻种的耐寒性测验，这是 万梅检查好了。 关键的一仗。（将试卷放下）我们 欧阳铁快撒种去！抗寒一号撒在东边地 必须全力以赴，投入成斗，夺取全 里，普通稻种撒在西边地里。 胜！同学们，这是一场真正的考 万梅 试呀！ 哎！（拿着两盘种子奔下） 马小闯 〔众欢跃，极其兴奋。 章教授（气愤地）欧阳铁，唉…我去给 29 ==========第31页========== 党委打电话，这样的学生我教不 章林爸爸，你并不明白。 了！（转身急下） 〔欧阳铁暗上。 欧阴铁章教授！ 章教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们办的是 〔章林上 大学生物系，还是公社短训班？我 章林欧阳铁！ 不明白你们培养的是遗传学理论 欧阳铁章老师！ 人才，还是种子培育员？ 章林高大伯说，可以撒种了。 欧阳铁我们办的是社会主义新型大学， 欧阳铁小闯他们已经去了。你在这儿看 我们培养的是有社会主义觉悟、 会总结，我们开沟去。 有文化的劳动者，而不是什么超 章林我也去！ 阶级的“理论人才”。 欧阳铁不！章教授（指头脑）… 章教授不管怎么说，你们不考试总是 〔章林会意地点头。 欧阳铁走！ 〔马小闯、万梅上。 〔阿福、学员丙随欧阳铁下。 马小闯(调皮地)报告班长，撒种完毕。 〔章林坐下留阅总结。 欧阳铁好！ 〔章教授面有得意之色，上。 章教授欧阳铁，你们这样擅自改动教学 章教授(自言自语地)党委负贵同志也下 计划，拒绝考试，我看不好办吧！ 去监考了。… 马小闻教学计划，怎么啦？教学计划是 章林爸爸，你来啦？ 王法？别吓唬人！ 章教授晤，（坐下，点烟）怎么样？有收获 草教授要知道，教学计划是学员、教师一 吧？ 起讨论的，是系革会通过的。你 章林收获可大啦！ 服从不服从？ 章教授有什么新的发现？ 欧阳铁章教授，我们制订教学计划是为 章林新发现？！爸爸，以前，我跟你研究 了有利于教育革命，还是束缚救 了十几年兰花，总想当一个有名 育革命？是让教学计划服从三大 的植物遗传学家，可到头来，我连 革命，还是让三大革命服从教学 稻麦都不认识。最近，和欧阳铁 计划？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 他们走出校门，到农村搞良种试 章教授那么党委要你们考试，你们考不 验，我发现欧阳铁对良种试验怀 考？ 着多么深厚的阶级感情啊！他和 万梅(矛盾地)那…考就考呗！ 贫下中农一起研究、试种，没目没 欧阳铁(坚信地)我相信，党委是不会同 夜地一心扑在大田里。欧阳铁说 意这样做的！ 得好啊：“要为革命搞试验，要象 章教授你的结论下得太早了。刚才我打 这抗寒的良种一样，在人民中间 电话到党委，想请示一下，办公室 生根、开花、结果！”爸爸，脱离了 的同志说，赵书记都去监考了。 人民群众，我们的研究是无所作 〔学员乙、丙、金姊、阿福暗上。 为的呀！ 万梅(抢上儿步)什么，监考？ 章教授我问的不是这些，这些我明白。 〔欧阳铁深思。 30 ==========第32页========== 章教授（气势汹汹）到底是你欧阳铁服从 章教授是啊，是啊，既方便，又稳当。 党委，还是党委服从你欧阳铁？！ 马小闯章教授，我们草原上有一句俗话： 章林(忿慌地)爸爸！ “马圈里养不出千里马”！ 万梅 (难过地) 马小闯 (期望地)欧阳铁！欧阳铁我们山区也有一句话：“花盆里栽 不出万年松”！ 〔暂时的沉默。 章教授这不是做诗，这是搞科学！ 欧阳铁(十分激动地)同志们，我们工农 欧阳铁 是的，我们工农兵最讲科学。科 兵学员最听党的话，最听毛主席 学是劳动人民创造的，是三大革 的话。是党和毛主席把我们送进 命中产生的。章教授，你那个冰 社会主义大学，是党和毛主席指 箱，离开了三大革命实践，那才是 引我们开门办学的正确方向。还 最不科学的。 记得吗？五个月前，我们的试验 阿福欧阳铁，小闯，讲到冰箱里搞科 碰到了挫折，有人攻击我们是“极 学，我倒想起高大伯常给我们说 左思潮”，要我们撤回学校去，这 的一件事来了。 时，是党委老赵同志亲自下来，和 马小闯什么事？ 我们共同战斗了两天两夜。就在 阿福那是在一九六○年冬天，我们还 这个地方，他和我们一起学习 小。也是一个什么教授，拿了一 毛主席的伟大教导：“任何新生事 包油菜种，说是冰箱里培育的抗 物的成长都是要经过艰难曲折 寒种子，硬要高大伯马上种下去。 的。”党委老赵同志亲切地给我们 马小闯种了没有？ 说：“开门办学是无产阶级文化大 阿福高大伯说，凭他九十年种田的经 革命的新生事物，它会碰到阻力， 验，这样的油菜是不能种的。后 它要经受各种形式的考验，但是， 来县里一个什么人下命令，说是 方向是正确的，前途是光明的。坚 这个教授要写论文，一家什么外 持下去，就是胜利。”同志们，你们 国杂志等着要发表，非种不可。只 说，在今天这个关键时刻，党委会 好种了一点。 叫我们停止战斗吗？ 欧阳铁结果呢？ 众 不会！ 金娣结果？油菜是长出来了，可先天 欧阳铁党委一定会支持我们！ 就带来一种什么病，还传染了周 章教授这开门办学嘛，我，也是赞成的！ 围的一大片油菜。多亏高大伯想 不过，这考试嘛，也是党委支持 了办法，才没出大漏子。社员们 的。我看，下午还是考吧！ 要找那个教授算帐，可他早就不 万梅那，寒流一过，试验可怎么办呢？ 知道跑哪儿去了。 章教授寒流？…我有，…我有恒温 阿福这种“冰箱里育种，黑板上种田” 室、冰箱，学校里都有，要低温有低 的把戏，真是害煞人。 温，要霜冻有霜冻，可以零下十 欧阳铁这是十七年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 度、二十度… 恶果！这条路，万万走不得啊！章 马小闯甚至三十度、四十度。 教授，你说呢？ 31 ==========第33页========== 章散授是，是，是呀！ 我的背后有全县贫下中农在望着 章林阿福，这位教授姓什么？ 我，希望我多学些知识回去。难 阿福听说是姓姓钟。 道我能交一张白卷吗？现在有人 章林不，他不姓钟… 说咱们工农兵学员“水平低”、“质 〔学员甲奔上。 量差”，我就是不服气，我要好好 学员甲欧阳铁，刚才县气象站来电话说， 读点书，拿出点成绩来给他们看， 寒流可能提前到达，让咱们早点 为贫下中农争口气！ 作好准备。 欧阳铁万梅，我想的和你不完全一样。 欧阳铁提前到达？ 万梅（惊奇）怎么，难道你忘记了贫下 学员甲对，最低温度达到零下七度。 中农的嘱托，难道你就不想争这 马小闯零下七度？ 口气？ 欧阳铁同志们，大家说怎么办？ 欧阳铁争气，要争在毛主席的无产阶级 众 坚守岗位，投入战斗！ 革命路线上啊！你想想，解放前， 章教授你们既然一定不考试，那我回去 象你我这样贫下中农的后代，连 了。 上小学的权利也没有；文化大革 欧阳铁章教授，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参加 命以前，党组织也曾把我送进大 我们的试验工作。 学，可没过多久，又被资产阶级 章教授不了，你们自己摘吧。 赶了出来。这些，难道是因为我 欧阳铁章教授，再说，路这么远，你一个人 们没有知识吗？ 来回不方便，还是在这儿住一宿， 万梅不！是国民党反动派和修正主义 听一听、看一看，对你有好处呀。 教育路线专了我们无产阶级的 〔风声浙强。 政。 章教授也好。我倒要看看你们的结论呐。 欧阳铁对呀！现在我们上大学，这是党和 欧阳铁结论是会有的。同志们，跟我来！ 毛主席给的权利，是无产阶级文 〔众造型。切光。 化大革命的成果。我们是应该珍 〔风声大作，音乐声起 惜时间好好学习，可是，我们还有 [舞台复明，已是夜半。欧阳铁坐 一个管大学、改造大学的任务啊。 在桌旁学习毛主席著作。有顷， 大学这个地方，封、资、修一套是 万梅上。 很容易回满的。就拿眼前这场考 万梅欧阳铁。 试来说吧，一个要脱离实际，空谈 欧阳铁万梅，你怎么不休息？ 理论；一个要联系实际，实战测 万梅不是半夜三点起床集合吗？ 验，这，难道仅仅是一个方式之争 欧阳铁时间还没有到呢。 吗？万梅，我们应当看到，这是两 万梅我睡不着。 种思想、两条路线的斗争呀 欧阳铁咱们谈谈吧！ 万梅（自言自语）两种思想、两条路线 万梅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的斗争？ 欧阳铁什么问题？ 〔章林与金第上。旁听。 万梅我家祖祖辈辈没有一个大学生，欧闲铁万梅，咱们工农兵学员如果只钻82 ==========第34页========== 业务，不管路线，忘记了“上、管、 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是夺取试 改”的职责，大学就又会落到资产 验胜利的夜晚。现在，按照分工， 阶级手里，咱们工农兵学员就又 各就各位！ 会被赶出校门。这样，怎么能够对 众 是！（纷纷下） 得起送我们上大学的贫下中农， 〔众穿场，一派战斗气氛。 又怎能对得起党和毛主席呀！万 〔章教授上，见皇内无人，环视。 梅，你要好好想一想啊！ 〔章林匆匆上。 万梅（沉思）… 章教授怎么样？有结论了吗？ 金娣欧阳铁说的对呀！我们送你们上 章林（不回答他的问题）看到欧阳铁 大学，不仅仅是为了学一点知识， 吗？ 更重要的是让你们去占领大学这 章教授没有，什么事？ 块阵地，把它办成社会主义的新 章林（向窗外张望）欧阳铁！ 型大学呀！ 〔内应：“来了！”欧阳铁、马小间 章林刚才阿福、金娣讲到的那个教授， 上。 你们知道是谁吗？ 章林欧阳铁，东边地里的抗寒一号，还 万梅谁？ 有不少到现在没有出芽。 章林就是我父亲。 欧阳铁喔？再观察一下。 万梅 章教授我看是冻死了。 金娣章教授？ [学员乙手捧盛有泥块的培养皿 章林是的。他这个人呀，旧的一套实 急上。 在顽固。 学员乙欧阳铁，章老师，出芽的种子有问 欧阳铁这样的老教师，我们应该发挥他 题了。 的作用，但是对于他们的资产阶 欧阳铁怎么？（接过培养皿观察） 级思想，我们要有足够的警愒啊！ 学员乙W看，它的根须已经卷起，胚芽开始 万梅（深有触动地）欧阳铁，章老师，金 变黄… 娣，我…… 章教授(用镀子夹起一粒种子用放大镜 〔马小间，学员乙、丙等陆续上。 观察)看来全完了！ 欧阳铁大家都来啦。现在是清晨三点， 欧阳铁章老师，你再仔细观察一下。我 气温已下降到零下七度。同志们， 和小王到田里去看看。章教授， 冷不冷？ 你也去吧？ 众 不冷！ 章数授还不信哪！去一下也好。 欧阳铁小闯，你穿这点可不行啊！ 〔欧阳铁、学员乙、章数授同下，章 马小闯别看我外面穿得少，心里可有一 林继续观察种子。 团火。 学员丙上。 万梅火？ 学员丙章老师，章老师，你快来西边地里 马小闯(一字一顿)革命膏年，青春似火！ 看看呀，出怪事了。（匆匆下） 欧阳铁说得对：我们的心是火热的，我 章林好，就来！（欲下） 们的战斗是火热的：同志们，这 [章救授上。 28 ==========第35页========== 章教授我早就说过，这种试验是没有什 怕走弯路。即使试验暂时失败了， 么意义的。我通过大量实验，翻 这条路还得走下去。即使是失败 遍中外文献，早就得出了结论：高 的经验，也比脱离实际的书本条 产的种子不可能同时是抗寒的， 条要强上一万倍。 抗寒的种子也不可能同时是高产 马小闯对！ 的。 欧阳铁章教授，走那条“冰箱里培育油菜 章林你是看了不少的书，可就是没有 种”的老路，当然会顺当得多。但 看到农村的秧田，没有看到贫下 是，走老路是没有出路的。 中农的希望啊！ 马小闯走老路就是走绝路！ 〔欧阳铁、马小闯、学员乙上。 章教授这…这…（语塞，下） 章教授怎么没有看到？这就是你们秧田 欧阳铁(对马小间、学员乙)来！ 里的成果。（夹起一粒种子）一半 〔三人一起分析种子情况。 没发芽，出芽的又死了一大半，试 〔万梅上。 验三次，出芽率还仅仅百分之十 万梅欧阳铁： 左右，… 欧阳铁万梅，高大伯怎么说？ 马小闯百分之十怎么啦？ 万。梅高大伯说，这种情况是正常的，有 欧阳铁这百分之十代表着方向，象征着 时候表面上看种子好象冻坏了， 未来，充满着希望。只要我们不 实际上还是很好的。 断总结经验，坚持反复实践，百分 欧阳铁对！我们作一次切片试验。 之十就能转化成为百分之三十、 〔众作试验准备工作。 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一百。 〔欧阳铁做切片，显徵镜观察，小 章教授年轻人，搞科学可不能凭一股子 闯、万梅等围观。 蚕劲哪… 欧阳铁（有所发现，兴奋地站起）这就是 章林欧阳铁，我到西边地里去一趟。 说，试验证明，高产的种子完全可 欧阳铁好！ 以是抗寒的：小闯，你来看！ 〔章林下。 〔马小间等争看，人心振奋。 章教授现在考试没考成，稻种全冻死，回 〔画外音：“试验再一次证明：高产 去怎么交帐？（拿出试卷）欧阳铁， 的种子同时也能够是抗寒的种 还是听我的，停止试验，马上考 子。看，在毛泽东思想哺育下的 试： 工农兵学员，正象这抗寒的良 欧阳铁(斩钉截铁地)章教授，不能这样 种一样，破土、发芽，茁壮成长。 做！ 他们无私无畏，敢想敢干，又红 章教授到现在还这么固执？（威胁地）要 又专，能文能武。现在，欧阳铁 是党委来批评，你得负责任！ 他们正在进行一场批判资产阶 马小闯不用你担心！ 级的战斗！难道说，这不是一 章教授我早就说过，蛮干是要走弯路的！ 场真正的考试吗？难道说他们 欧阴铁走弯路？哈！章教授，我们开门 不是用实际行动答出了一张最 办学是一条新路。闯新路，就不 好的考卷吗？” 34 ==========第36页========== 马小闯种子的内部组织并没有破坏。 欧阳铁就是这一天，是修正主义的教育 欧阳铁对！新芽刚出土，某些组织破坏 路线，把我这个贫农的儿子赶出 了，从现象看好象不行了，实际 了大学的校门。 上，这是新陈代谢的客观规律，这 章散授 这件事，我是有很大贵任的。几 正说明它的生命力十分旺盛啊！ 年来，它一直在我的心底里谴责 万梅这样说，我们的出芽率已经达到 我。所以，现在我下决心给你们 百分之五十二啦！ 多上点课。可你们不理解我。我 众太好啦！太好啦！ 真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你对 欧阳铁同学们，我们还要研究一下没有 我还有这么大的意见呢？是不是 出芽的那些种子，一定要让出芽 你… 率不断提高。 欧阳铁 我们之间存在分歧，这是事实，也 马小闯那我们到地里去！ 是一个正常现象啊！没有矛盾， 欧阳铁.走！ 没有斗争，就没有事物的发展。在 〔章数授夹着几本书上。 这种矛盾和斗争中，我没有把你 章教授 欧阳铁，你等等。 的意见当作个人的东西来反对， 〔欧阳铁示意众下。 我们是把它当做一种资产阶级社 欧阳铁坐吧！ 会思潮来反对的。 章教授今天的事，使我想得很多，… 章教授 我白天找资料，晚上写讲稿，要你 欧阳铁我也想得很多。 们多学点知识，我自己下来，给大 章教授这次我到乡下来… 家考试，让你们打好基础，将来为 欧阳铁我们欢迎啊！ 科学事业多作点贡献。这有什么 章教授不完全是为了考试。 错呢？这算什么思潮呢？ 欧阳铁 我们能理解。 欧阳铁章教授，在为什么学习知识，怎样 章教授你不完全理解。昨天，是三月二 学习知识的问题上，我们的观点 十号，我心里猛然地想起了一件 和你不一样啊！ 事。 章教授不一样？ 欧阳铁什么事？ 欧阳铁我们犒高产稻种的抗寒性试验， 章散授八年前，也是这一天，怎么？你不 这是根据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需 记得了？ 要，从广大贫下中农的根本利益 欧阳铁八年前？三月二十号？ 出发的。（从墙上取下一京用红纸 章教授就是那一天，你在课堂上对我的 包着的稻穗)在我上大学以前，我 兰花研究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也 们队里有一百多亩高产早稻的秧 就是那一天，我向校领导提出了 苗被寒流冻坏了，可贫下中农还 抗议。没过多久，学校就借种种理 希望把这个品种培育起来。我走 由把你赶出了校门… 的时候，乡亲们紧紧地握着我的 欧阳铁我记得的是一九六五年四月十一 手说：“欧阳铁呀！欧阳铁！你是 号… 去学生物的，就把这几棵稻穗带 章教授四月十一号？ 到学校里去研究研究吧！我们一 85 ==========第37页========== 定要培育出高产抗寒的稻种来， 〔章林、学员丙上。 为夺取农业的更大丰收而斗争 章林欧阳铁，刚才我们在西边地里，发 啊！我们等待着你的好消息！”（将 现普通稻种也有不少出了芽，仔 稻穗递给章敖授)章教授，这是我 细一看，出芽的全是“抗寒一号”。 们阶级的呼声，我们能够不听吗？ 阿福这么说，是种子搞混了！ 〔章教授握住稻穗，有所触动。 欧阳铁章老师，你们那儿出芽的有多少？ 欧阳铁，章教授，你想想，正当我们的试验 学员丙 百四十三！ 接近胜利的关键时刻，你要我们 金娣东边地里是一百五十六。哎呀， 停止试验，去考试，争分数，这和 还差一颗就出齐啦！ 工农兵学员想的一样吗？你要我 〔众兴奋。 们离开广阔天地，关进冰箱、恒温 欧阳铁同志们，事实证明，高产的种子完 室，这能让大家学到真正的知识 金可以是抗寒的！ 吗？这不是大错特错吗？这就是 〔众欢呼。 资产阶级社会思潮的反映啊！ 〔学员甲上。 章教授这，…可我那个结论总不会错 学员甲 欧阴铁，电话。 吧！有人说我是一个高傲的科学 〔欧阳铁下。 家，我不接受；有人说我是个严格 马小闯万梅，这种子怎么会搞混的呀？ 的科学家，我赞成。（翻开文献） 万梅我动也没动过呀！ 高产的种子不可能同时是抗寒 马小闯没动，它自己长了两条腿跑到一 的，抗寒的种子也不可能同时是 块去啦？ 高产的。看！（指文献）这就是可 万梅(回忆)昨天我走开的时候，… 靠的依据。你们今天的试验不也 (突然想起)章教授，那两个品种 证明了这个结论吗？ 欧阳铁不！我们今天的试验恰恰否定了 章教授什么？那是两个品种？哎呀！我 这个结论！我们的出芽率已经达 还以为是一个品种呢！昨天我随 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手抓了两把看看，（比手势）就这 章教授(惊青地)百分之五十？其中大部 么给搞混啦… 分不已经冻坏了吗？ 马小闯嘻：章教授，你这遗传学专家怎 欧阳铁(指显微镜)章教授，可靠的依据 么连种子的差异性都分不出来 是实践。 啦？ 〔章教投看显微镜。 章教授我…（用手帕擦汗） 章教授（哑然）… 万梅(突然)章教授，你别动。（从手帕 〔马小阅手捧一把稻种和万梅、阿 上拿下一粒稻种)这就是抗寒一 福、金姊、学员乙上。 号啊！ 马小闯欧阳铁，欧阳铁，真有意思，你看！ 〔众惊喜。 东边地里没出芽的种子，我们挖 万梅章教授，我这颗种子差点给你沾 出来一看，全是些普通稻种。 走了。 欧阳铁喔！？ [欧阳铁上。 36 ==========第38页========== 万梅（兴奋地）欧阳铁，我这颗种子找 帮助我，我…我留下。 回来了。 马小闯欢迎章救授跨出这新的一步！ 欧阳铁(接过种子)好啊！我们培育的是 〔众鼓掌。 高产抗寒的良种，一颗也不能少 欧阳铁同志们，刚才党委老赵同志给我 啊！ 们来电话了。 金娣（接过种子）这是抗寒的种子，坚 众 (欣喜地)党委来电话了，怎么说？ 强的种子，这是工农兵学员开门 欧阳铁党委负责同志昨天亲自到几个系 办学的成果呀！ 检查了考试中的路线问题。 〔学员乙将试验报告递给欧阳铁。 章教授 不是监考？！ 欧阳铁章教授，这是我们的试验报告，就 欧阳铁 党委老赵同志说我们做得对：党 作为一份集体的答卷吧！（将报 委热烈祝贺我们所取得的胜利成 告递给章敖授) 果。 马小闯万梅，你说能打几分呀？ 〔众鼓掌，一片欢腾。 〔万梅、马小间等格格地笑了。 欧阳铁同志们。党委还提醒我们注意： 章教授同学们，我本来是想考你们的，没 现在虽然是春曖花开的季节，但 想到反被你们给考住了。 还是要百倍提高警惕，严防西伯 欧阳铁章教授，我们的试验还刚刚开始， 利亚寒流的侵袭。相信我们这批 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欢迎你留下 抗寒的种子能够顶住塞流，迎着 来，和我们一起战斗。 春光，苗壮成长！ 金娣（递过一件农具）章教授，给。 〔音乐高奏，朝厦满天。 章教授（感动地）贫下中农和同学们这样 幕落 映艾比大革家证文选利 87 ==========第39页========== 气势—何等的磅礴！音调一何等的高昂！读着《西沙之战》的诗篇呵， 一股浓郁的战斗气息， 诗如惊雷卷涛 直扑我们热腾腾的胸膛！ 这炽热的诗句似惊雷，快着南海的涛声在炸响；这愤怒的诗行如闪电，卷着西沙的战火在发光… 啊！《西沙之战》，这壮丽的诗篇， 就孕育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喜读诗报告《西沙之战 听！如同南海在呼啸： “西沙群岛，自古是中国的领土！”听！好似西沙在怒乳： 瑞 休想侵犯我“千里长沙，万里石塘”！“西沙是我们的”！ 甫 这严正的声明呵，凝聚了七亿人民的力量！ 晏 啊！这战斗的诗篇一一 晨 用铁的事实向全世界公布了敌人的侵略罪状：“听！汽笛声，似哭丧，南越伪军兵舰侵海疆！”是西贡炮舰，横冲宜撞，把我们渔船撞都，击伤！是西贡伪军侵我领土，向我军民开了第一枪！ ==========第40页========== 罪责难逃，岂容抵赖！ 随着这战斗的歌声走遍四方。 南海的浪花， 在青青的麦田， 西沙的礁石， 在高高的山岗； 都记下了这笔账！ 在炼钢炉边， 在织布机旁 啊！这战斗的诗篇 亿万人民响起一个声音： 报告了西沙之战的实况： “学习捍卫祖国主权英雄的榜样！” 短短的三十分钟自卫战， “我们是：以小打大， 《西沙之战》呵， 以弱敌强，小试锋芒”！ 是英雄的史诗， 打得那些侵略军豕突狼奔， 是战斗的乐章！ 打得那些老板和走狗魂飞胆丧！ “团结人民、教育人民、 什么“冥河式导弹”， 打击敌人、消灭敌人”。 什么“科马尔级驱逐舰”； 《西沙之战》正是起着这样的作用， 谎言遮不住惨败的丑相！ 《西沙之战》正是具有这样的力量！ 我们的诗报告， 怎样来创作战斗的诗篇？ 给他们当头一棒： 怎样去挖掘生活的“矿藏”？ 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 如何塑造出英雄的人物？ 不是武器。 如何提炼出闪光的思想？ 真理在我手， 《西沙之战》呵， 正义在我方。 向我们提供了可贵的经验； 我南海军民英勇无畏， 《西沙之战》呵， 只用炮弹、集束手榴弹， 为我们做出了有益的试尝。 就把侵略者的兵舰，埋葬在大海汪洋！ 多少年来，对于诗歌，每个阶级，都有不同的主张： 呵，这战斗的诗篇一 鼓吹“克己复礼”的孔孟之徒， 飞过千山，越过万水， 胡说什么“思无邪”，“法先王”， 在祖国的大地上传扬。 他们用诗来寄托复辟的梦想。 我们《西沙之战》的英雄， 叛徒林彪狂叫乱嚷： 钟海、阿沙、阿春， “天才”加“灵感”就能写出诗章。 这一个个光辉的形象， 他的诗是一支支毒箭， .000 39 ==========第41页========== 0道 恶毒攻击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 这样的诗，才能写出人民的心声； 还有那些资产阶级的“诗人”、屋客， 这样的诗，才能给人民以鼓舞力量。 大讲什么“诗的意境”、“诗的联想”： 光辉的《讲话》， “风花雪月一吟咏玩赏， 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小桥流水一一意味深长。” 革命样板戏， 说穿了，就是让人们丧失斗志， 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堕入“舒适安静”的梦乡。 而今，《西沙之战》 正是，资产阶级却没有睡觉， 这篇诗的报告呵， 他们还在同我们暗中较量。 又写下了诗欧创作中新的一章。 扯下《三上桃峰》的黑蒸看看， 诗，就是要反映重大题材； 不正是阶级敌人在翻“变天账”！ 诗，就是要塑造英雄形象。 他们用“诗的语言”、“歌的音符”， 诗，就是要写火热的斗争； 攻击无产阶级文化大草命，何等猖狂！ 诗，就是要有时代的闪光… 诗欧历来就是阶级斗争的工具， !气势—何等的磅礤！ 每个阶级的诗， 音调—何等的高昂！ 都抒发着本阶级理想。 这《西沙之战》的诗篇呵， 我们无产阶级的诗， 象一团烈火， 更不是什么“闲情逸志”的吟唱， 象一库狂飘， 而是杀的刀，冲锋的枪。 更激起批林批孔的洪波巨浪！ ==========第42页========== 灿烂的画卷 《户县农民画展》巡礼姚 真 行进在《户县农民画展》的大厅里，我 万贫下中农在党的十大精神鼓舞下，试真 仿佛乘上时代的列车，耳畔车轮轰鸣，风云 落实毛主席关于“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 呼啸：眼前景色飞驰，气象万千。 大指示，正战天斗地，谱写着“农业学大寨” 望着这描绘社会主义新农村生动面貌 的英雄凯歌。春天，桃花艳艳，麦苗青青， 的一幅幅作品，真令人激情澎湃，心驰神 社员们正在田里“春锄”。盛磬，笔直的稻田 往。这是社会主义祖国的光辉的缩影，这 里，秧苗青翠，正欢欣地吮吸着乳浆一般的 是绚丽多彩的 “人工降雨”。深秋，社员们成群结队，沿着“金光大道”，把金灿灿的稻谷送进仓库；朝 时代的画卷 气蓬勃的姑娘们，正在“喜晒新棉”；夜晚， 站在这“时代列车的窗前”，我看到，在 劳动一天的社员们已经进入梦乡，而生产 祖国广大农村的土地上，到处摆开了批林 队干部们还在商量“丰收之后”怎样继续革 批孔的战场，到处都响彻着批林批孔的惊 命。寒冬，“高原打井”，拦河筑坝，劈山造 雷。看，这里正在召开“公社批林整风大 田，当代愚公正描绘着最新最美的画图！ 会”，黑压压的人头，如林似的手臂，好一派 站在这“时代列车的窗前”，我还肴到 磅礴的气势！场头，粮、棉如“金山银海”， 农村人民公社社员们幸福的生活场景：“农 它的前面，竖起了高大的“大批判专栏”，贫 村供销社”门前，买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 下中农高举排笔，向林彪、孔老二射出了仇 和日用百货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县城人 根的“炮弹”。山村在沸腾，大地在燃烧，被 民银行的柜台前，挤满了前来储蓄的人，真 林彪、孔老二诬蔑为“下愚”、“小人”的劳动 是“户户有存款”，农民生活蒸蒸日上。… 人民，正在用战斗保卫着文化大革命的胜 看着这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只感到社 利成果。 会主义新农村的革命风貌跃然纸上，强烈 站在这“时代列车的窗前”，我看到，亿 的时代气息扑人心怀。就说眼前这两幅画 41 ==========第43页========== 吧 幅是涝店公社桥西大队社员张兴 户县农民画家们笔下出现的才是我们 隆画的《喜读十大公报》；一幅是苍游公社 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这时代的画卷多么 什王村大队社员刘惠生画的《抓革命，促生 缤纷，多么辉煌，真是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产》。前者画的是田头：丰收的田野上色彩 可是，在这最新最美的画图中，给人们印象 缤纷，如同锦绣；新开的渠道里，碧水长流。 最为深刻的还是画中的人，是我们社会主 在田间劳动休息的社员们欢聚田头，喜读 义农村广大贫下中农的 十大公报，一个个脸上流露着异常的兴奋，公报精神使他们斗志倍增，干劲更足。后 英雄的形象 者画的是场院：在堆积如山的金黄玉米和 刘知贵同志的《上党课》，杜志廉同志 铺展似海的雪白新棉前面，矗立着一块“大 的《全家学公报》，赵坤汉同志的《公社丰收 批判专栏”，上面贴满了社员们批判林彪反 画不完》，塑造了一些令人难忘的英雄形 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的大字报，社员们围 象。你看：炕头，小黑板上一行清晰的粉笔 在前边争相观看，一个刚从田里劳动回来 字：路线问题，“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 的队干部，看完大字报，紧握拳头，决心彻 讲”。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书记，左手攥成了 底肃清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流毒，进一 拳头，右手比划着。他正在给大伙儿上党课 步促进生产的发展。 哩。也许他讲到了我们党几十年来的历史， 这真是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斗争 也许他讲到了文化大革命粉碎刘少奇、林 洗礼的我国社会主义农村最新最美的图 彪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胜利，也许他讲 画。站在这样的画幅前，就如同身临其境， 到了《龙江颂》中的江水英、《红色娘子军》 人进画中游，怎能不被那热烘烘的革命气 中的吴清华，也许他正在讲路线斗争还要 氛所深深感动啊！… 继续下去。老当益壮的大叔、大伯听上了 看着这时代的画卷，不由得想起前一 劲，朝气勃勃的年轻姑娘、小伙们听入了 时期某些“画家”、“权威”所画的一些东西 神，他们要把党的基本路线牢记心头… 来！他们画的“山水”，混混沌沌，满纸乌黑 灯光下，一家六口围坐在一起学公报， 一片；他们画的“农村”，冷落萧条，阴沉灰 红小兵手捧公报读得有劲，奶奶手捏鞋底 暗，如同十八世纪西方的修道院；他们画的 忘了扎针，连两、三岁的小孙孙也挤在姐姐 “梯田”，荒芜贫瘠，山穷水瘦，平坡整田的 身边聚精会神地瞅着… 社员们如同一群蚂蚁，被挤到画面的角落 场地上，粮食堆成了山，玉米笑裂了 里去；还有什么幽暗的“天鹅湖”、凄凉的 嘴，三个小学生扒在大秤上，坐在粮袋上， “断桥残月”… 描绘着丰收的景象。看哪，他们可爱的小 应该说，这些“画家”和“权威”的画也 圆脸上闪着红光，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闪 有一种“时代感”，那就是封建主义和资本 烁着未米的希望… 主义的时代感。他们反映的不是革命现实， 我们的农民画家就是这样精心刻画着 而是他们这些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遗老 这些社会主义农村的顶梁柱，大有希望的 遗少们的“理想境界”；他们描绘的不是我 新一代。 们的社会主义锦绣江山，而是孔老二、林彪 在国画《老书记》面前，我不禁流连忘 鼓吹“克己复礼”所要“兴”的“灭国”。这不是一清二楚的事吗？： 返，那是一位老干部抓紧劳动休息时间，分秒必争攻读马列著作的情景。他坐在大石 42 ==========第44页========== 头上，是那样的全神贯注，被马列主义的真 的无产阶级专政。这样的作品才是真正的 理深深吸引住，以至衔着烟斗，却忘了擦火 艺术，才是 柴吸烟。呵，这就是广大干部“认真看书学习，弄通马克思主义”的时代风貌，这就是 革命的艺术 经过批林整风出现的崭新气象！据介绍， 毛主席教导说：“我们的文学艺术都是 《老书记》的作者刘志德同志，本身就是一 为人民大众的，首先是为工农兵的，为工 位坚持攻读马列、坚持参加集体劳动的好 农兵而创作，为工农兵所利用的.”我们的文 干部。在一次开山造田的劳动中，他亲眼 学艺术，应该是“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 看到公社党委书记趁劳动间隙认真学习马 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户县农民 列，便马上掏出画笔，把这一生动的细节画 画很好地体现了这个方向。 成了速写。以后他又从生活当中选取了许 这些作品紧密地配合阶级斗争和路线 多干部参加劳动、深入群众的场面，经过艺 斗争，热情地歌颂了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 术提炼，终于成功地刻划出“老书记”这样 命路线，成为农村抓革命、促生产的重要的 一个坚持攻读马列、不脱离群众、不脱离劳 舆论力量。这些作品政治色彩鲜明，生活 动的党的农村干部的光辉形象。 气息浓厚，表现手法淳朴有力，无论思想内 哪一个阶级的艺术形象，寄托着哪一 容还是艺术形式都达到了可喜的高度。 个阶级的理想。户县农民画家们笔下的这 那些资产阶级权威老爷总是冷眼讥笑 些感人的英雄形象，充分体现了我国广大 农民面“幼稚”、“拙劣”、“不合比例”等 贫下中农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走社 等，可是，他们还来不及冷笑就被张林同志 会主义道路的坚定意志和决心。 的新作《业大更勤俭》惊得张开了嘴。请看 可是我们前边提到的那些“画家”、“权 吧！这幅画寓意深刻，反映了在创立了大 威”，他们也画了一些人物。什么“少女和 家业之后，老一辈创业人谆谆教育后代要 羊”，乱竹丛中卖弄风骚的女人，满脸哀愁 继续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作者为英雄人 的“杨玉环”，“超凡脱俗”的“洛神”，甚至还 物写照传神，刻画了一位精悍有神、手编柳 画乱苇丛中、破船之上，一个含怨带怒的 条筐的贫农老大爷和一个健壮结实、朝气 “琵琶女”，旁边题上：“此时无声胜有声”。 蓬勒的棒小伙。作者不但用刚劲利落的笔 据调查，这个“知名”的“画家”，在文化大革 触把老贫农饱经风霜、将全付精力倾注在 命中有严重政治问题。此人文化大革命前 革命事业上的神情，生动、细致地刻画了出 就起劲地画过《三下桑园赎马记》，配合京 来，而且把一群肥壮的大黄牛、甩着尾巴 剧《海瑞罢官》的出笼，他还画了荆轲等所 的小牛楼都勾划得那样栩栩如生，衬托出 谓“历史人物”。他们就是用这些货色来表 人民公社的兴旺景象。在《户县农民画 达他们反革命复辟的希望。这些人不正是 展》里，我们还可以看到《夜战》、《大寨精神 刘少奇、林彪一伙所要“举”的“逸民”吗！ 记心怀》两幅夜景图：一幅，在工地上挑灯 看看我们户县农民画家笔下的形象， “夜战”，社员们迈着虎步，推着小车你来我 同他们是多么壁垒分明啊！那些对文化大 往；另一幅，在露天广场上，社员们在看电 革命、对无产阶级专政深怀怨恨的资产阶 影《大寨红旗，决心将“大寨精神记心怀”。 级“画家”，用画来抒发反革命情绪。而我们 尽管是夜色笼罩，然而，贫下中农豪迈的气 户县的农民画家用画来战斗，来挥卫我们 魄、全神贯注的神态，都被明亮的光线，强 43 ==========第45页========== 烈的色彩，清楚地照现在我们眼前。 们不要忘记美术界两种思想、两条路线的 可以说，我们农民的画，不但表现了革 斗争。我们需要的是户县农民画的作者们， 命内容，而且掌握了适于表现这种内容的 如刘志德、李凤兰这样的画家。这才是 新形式，力求达到“政治和艺术的统一，内 人民的画家 容和形式的统一，革命的政治内容和尽可能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 这是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涌现出 我们的农民画当然要不断前进，继续 来的一支完全新型的美术大军。在户县农 提高。但是我们要沿着自己的方向前进、提 民画家里，有五六十岁的老贫农，也有二十 高，我们不但批判那些资产阶级画家作品 来岁的年轻人；有贫下中农的带头人，也有 的腐朽内容，而且鄙弃他们用来画“黑山 普通的社员；有接受再数育的知识青年， 水”、涂“旧仕女”的所谓笔法和技巧。我们 也有没上过学的几个孩子的妈妈。 当然要努力掌握和运用优秀的传统技法， 这支队伍是在党的培养下，在斗争中 但是决不被旧形式绊住脚。户县农民画家 逐渐成长壮大起来的。 们在他们的作品里不是已经在大胆创新了 秦三大队党支部书记刘志德，是个优 吗！ 秀的农村基层干部。过去，在市集上出售 美术领域里的春天同样是属于无产阶 的一些箱子柜上都画有一些“莲生贵子”、 级的。在看了女画家李风兰的工笔重彩画 “吉祥如意”等四旧东西。刘志德看到后， 《春锄》等画之后，又为这个结论提供了新 觉得这是关系到用什么思想占领阵地的 例证。春晨，麦苗儿发出浓郁的清香，淳朴 大事，于是他主动去给左右乡邻画箱子柜， 勤劳的女社员们挎着篮子、紧握手锄，边拾 尽情赞美社会主义新农村。乡邻送钱来， 石块，边给幼苗锄草培土。气息浓厚，线条 他把钱全部退回去。他不是为了钱，而是 流畅，色彩明快清新，好似一首革命的抒情 为了宣传无产阶级的新思想、新风俗。从 诗。这幅具有中国作风、中国气派的年画， 此，箱子柜上，窗户上，炕上，墙上，到处出 使人联想起另一位抽象派的“画家”所作的 现了刘志德宣传新思想的画。担任了党支 一幅名为《公园的早晨》的油画。这个狂热 部书记后，他工作、劳动、画画，真是“八摊 地将孔老二吹捧为圣人的“名家”，充满了 子锣鼓都要敲”，但是他树立了为革命画画 颓废没落的艺术情调，他用黄一块、绿一 的思想，正确地处理了各方面的关系。一 块、青一块的颜色，涂了一幅只有他自己次，县委号召大力发展养猪事业，他开会回看得懂的鬼玩艺儿。这不是我们的公园的 来，连夜画了一幅《猪多、肥多、粮多》的壁 早晨，这是西方资本主义和苏修社会帝国 画，简单、明了、形象地讲了养猪的好处。第 主义世界的黄昏。这是资产阶级的艺术，它 二天，社员们看到这幅画，纷纷说，肯定是 们反映了那一世界的穷途末日；而象《春 老刘回来了，要传达养猪会议精神了。许 锄这样的作品才是无产阶级的艺术。它表 多人没等正式动员，就去买了小猪崽儿。 现了我们社会制度繁荣昌盛，永葆青春！ 我们还清楚地记得农民女画家李凤兰 那些画“黑山水”的“大师”、描“旧仕 画画的历史。一九五八年冬天的一个早晨， 女”的“能手”，在我们的社会里是没有“用 户县光明公社的几个干部正围着县上发来 武之地”的。革命人民只在一种意义上需要的一张业余美术训练班通知商量。李风兰他们，那就是请他们做“反面教员”，以使我一股风似地闯进来报名。从此，她被推上 4 ==========第46页========== 了美术舞台。农村搞社教，她主动请战，画 资产阶级“权威”们，那些追求名利，把美术 村史、家史；文化大革命中，她雄心勃勃，画 作品当作私有财产，待价而洁的人，你们 出了工农兵的英雄谱。她担任大队党支部 看一看具有崇高思想境界的户县农民画家 副书记，村妇女会主任，大队、公社、县妇代 们，难道不脸红吗？ 会代表，挑着九口人的家务，实在忙哩。可 户县农民画家走的才是前程无限的金 是，手里的画笔却从未放下过。白天下地， 光大道！ 她仔细观察；劳动休息，画几笔速写；回家 《户县农民画展》陈列的几百幅作品并 做饭时，用根柴枝在地上划着构思；晚上别 不算多，可是它展出在批林批孔运动不断 人睡觉，她点着小油灯画呀画呀，常常画到 深入发展的今天，有着十分重要的政治意 天明钟敲。就这样，十几年来，她画了三百 义。这画展是一堂生动的路线斗争教育课， 多幅配合现实斗争的画。 它给人们以 年轻的大队干部刘知贵是在办“三史” 深刻的启示 展览会后，立志为贫下中农握定画笔的。斗大字不识一担的杜志廉，是在一九 提起中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国 六二年我国遭到暂时困难时，为了打击地 际上帝、修、反和国内一小撮阶级敌人恨得 主分子的嚣张气焰，画了革命画贴在贫下 要死，怕得要命，他们叫嚷：文化大革命毁灭 中农门上的。 了中国文化。户县农民画家们以他们有力 才满二十的春霞姑娘，则是在批林整 的画笔又一次戳穿了这一无耻谰言。古今 风的斗争中，拜刘志德为师，一个半月就拿 中外谁曾见过这样多的手捏锄杆的“庄稼 起画笔这个武器来批判修正主义的。 人”拿起画笔，画出了这样辉煌的画卷呢？ 在斗争中，一支一手拿锄、一手拿笔的 可说没有。是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农民画家队伍形成了，壮大了。 粉碎了刘少奇、林彪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 他们经常利用晚上、雨天和中午休息 线干扰，迎来了无产阶级文艺山花烂漫的 的时间搞宣传，办画报，干部群众见他们熬 新的春天！广大工农兵是无产阶级文化的 夜画画太辛苦，让他们白天画，他们说：“咱 主人。他们正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创 农民画画，不能耽误生产。”大伙建议给他 造光辉的新文化。《户县农民画展》正是闪 们记夜班工，他们又婉言谢绝，说：“咱画画 烁着这新的革命的光辉啊！ 是为了占领农村思想文化阵地，这个工不 斗争在继续。反革命的修正主义文艺 能要。”有人问他们，你们人累瘦了，眼累红 黑线还要同无产阶级文艺路线进行反复较 了，为个啥？他们便骄傲地回答：咱为的是 量。前一个时期在文艺领域里包括美术界 宣传毛泽东思想！ 不是有黑线“回潮”的现象吗？但这是垂死 在抗旱最紧张的时刻，秦三大队美术 的东西的挣扎反扑，历史注定他们终 组的同志连夜画了《不分昼夜抗早，夺取粮 究要走进坟墓。而《户县农民画展》象一片 棉双高产》、《天大早，人大干》等画。第二 绚丽的朝霞，显示出新生事物的无限生命 天大家一看，都高兴地说：“这画画在节骨 力，预示着无产阶级文艺的美好未来！ 服上了，给抗早斗争淬了火，加了钢。”广 (题图：邹鸿民) 大贫下中农多么需要自己的画家啊！那些 46 ==========第47页========== 钢铁工人就是钢 路凯歌震云 张鸿喜严祥炫 烟雾里冲，海！火光里闯， 汗水滚滚流， 我们日夜战斗在炼钢炉旁。 钢水卷起跃进浪， 十大东风吹， 党指的前程灿烂辉煌， 批林批孔火更旺， 我们反帝反修斗志昂扬。 党给的钢纤威力无比，炼得万里山河放红光。 （副歌)哎海… 千锤百炼，红心向党， 红旗在飞，嗨！战鼓在响， 我们钢铁工人就是钢， 我们昂首阔步在大庆路上。 我们钢铁工人就是革命的钢！ (歌词小辑) 咱驾新船多自豪 孙明义 迎着朝阳向前跑， 它是咱们祖国造， 咱驾新船多自豪， 自力更生，光芒万道。 穿过风暴， 穿过狂涛，运粮山啊载煤海，为社会主义建设立功劳。 ==========第48页========== 00000000n00000实00000 不怕激流， 啊，五星红旗迎风飘， 不怕暗礁， 咱驾新船多自豪， 奔五洲啊走四海， 前进在红色的航道上， 为世界人民铺架友谊桥。 一路凯歌震云霄。 我们是码头女司机 史俊 烁渊 海港汽笛欢唱， 开起吊车天地动， 江岸车轮飞奔， 铁臂挥舞力无穷， 我们是码头女司机， 钢山粮山轻轻提， 日夜装卸为革命。 革命友谊咱传送。披彩厦，驾东风， 开起铲车赛快艇， 放眼天下豪情涌， 大庆红旗把路引， 英姿飒爽战码头， 千包万件搬着走， 继续革命立新功。 运南送北咱调动。方向盘，握得紧， 海港汽笛欢唱， 冲破风雨永不停， 江岸车轮飞奔， 你追我赶夺高产， 我们是码头女司机， 喜报映得满江红。 我们是码头的主人。 革命生产打先锋。巡回路上跟着党，梭声哗哗，机声隆隆快快纺呀，快快织呀万匹锦级映天红千束银纱连五洲，轮红日照心胸，坝爽英姿纺织工，豪情壮志贯长虹继续革命不停步，梭声哗哗，机声隆隆快快纺呀，快快织呀条条银河风雷动。台台布机红旗飘，日夜战斗在车弄。飒爽英姿纺织工， 郑成义 纺织工人之歌 4 ==========第49页========== 海滨新、一代金山县金卫公社八二大队创作组 东海之滨，杭州湾畔，有个水稻连续 张春英刘海刚×月×日 十年稳产高产的先进单位，叫海滨生产队。 志高看到这里，脑子里“嗡”的一下，一 副队长赵志高，四十多岁年纪，是个有名的 股无名火冲了上来，别转屁股，就朝大队 种田老手。自从队长老陆调任大队党支部 走。心里气啊！居然说我是井里的“田鸡”， 书记以后，队里的生产安排全由志高一人 思想还“长毛”，我这个队长还干得下去啊？ 顶着。志高风里雨里，日夜操心，使出全副 他不禁又埋怨起老陆来了。都是他把这些 本领。今年夏熟和早稻又都增产。他思前 青年“宠”坏的。就说张春英吧，一个三 顾后，别样蛮称心，就是一帮小青年犟牛烈 年前回乡的知识青年，黄毛丫头，平平常 马不听话，使他头疼。尤其是新党员张春 常。可是老陆呢，横看好，竖看好，象觅 英，简直是个“炸药包”，动不动提意见，开 着了宝，弄得她身上长刺，头上出角，带着 大炮，再不就是今天一个建议，明天一个要 小青年跟我闹别扭，还说我不重视青年试 求，把他好端端安排的工作弄得乱了套，真 验田。真是天晓得！二亩三分试验田，巴 是伤脑筋。时值八月中旬，队里“三抢”结 掌大一块，就算高产了，也是老鼠尾巴熬 束。一天早上，志高掮了把铁锹，出去望田 汤一油水不大。可我，是一队之长，要 头。走过仓库门前的大场，看见有一帮人 管好全队二百三十亩，这才是大头！意见 围在一起，朝墙上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志 谁不会提？队里这副担子，你来挑挑试试？ 高走过去一看，是张大字报，上面写着： 反正我是气也受够了，大字报也吃足了， 队长赵志高， 我向大队要求过多次，无论如何要派个队 年纪不算老， 长来！哪晓得，找老陆一谈，他又大吃 思想长了毛， 惊。党支部已经决定选拔春英担任海滨队 科学试验不想搞， 队长。志高差一点跳起来，小姑娘扛大梁， 看见背年把头摇。 肩胛实在太嫩，再说当了队长，以后还一头 奉劝赵以长 钻在试验田里，丢下大田不管，秋后拿什么 井底青蛙做不得， 向国家交待？但是，老陆严肃地同他讲，不 保守思想要去掉。 要小看了二、三亩试验田，试验田是带头 48 ==========第50页========== 田，是为我们全大队不断创高产带头闯路 高“轰”闷了，他不晓得葫芦里卖啥药，就 的，春英看得比你远。老陆还谈了好多，从 对春英说：“你现在是一队之长了，哪能还 对奢英的看法谈起，谈到一个老干部对待 一天到晚钻在试验田里呢？”春英闪着她的 青年一代应有的态度。志高想：怪哩，我 亮眼睛，惊奇地问：“做队长就不好搞试验 认为春英使我头痛的地方，老陆却认为是 田？”“我是说你应该关心大田，不要抓了芝 优点，两个人的看法完全两样，是不是我思 麻，丢了西瓜。”“我倒以为当队长，更要关 想上真的“长毛”了？想了一会，才勉强说： 心试验田，解剖麻雀，用个别指导一般。” “好吧，让她试试。”老陆要他同春英谈谈， 志高想，嘴巴铁硬没有用，解决实际问题才 再征求群众意见。志高回到队里，就去寻 见真功。他皱紧眉头说：“我不跟你磨嘴皮 春英。跑到试验田，看见她正赤着脚，弯着 子。我问你，大田里发现纹枯病，你晓得 腰，象是在耘稻。春英今年二十刚出头，结 哦？”“晓得。”“要不要治？”“要治。”“那你 实的身体，中等个子，黑油油的辫子搭肩 在做啥？”春英笑了：“你刚开会回来，不问 头，亮晶晶的眼睛挺灵秀。她看见志高，就 情由，就‘通通通’开炮，叫我怎么说呢？” 笑盈盈招呼。志高叫她上了岸，告诉她党 志高想，倒也是，今天火气是旺了些，有点 支部的意见。春英伸伸舌头，眼睛一忽闪： 急躁，就说：“好吧，你说说怎么办？”于是春 “哎呀，真要挑‘重担？了！”志高一本正经地 英就把了解的情况和自己的打算说给志高 说：“是啊，担子是重的。今后考虑问题要 听。原来昨天中午收工时，春英又到试验 全面，不要只顾试验田。”春英低头想了一 田去观察，看到有些稻叶有白斑，便下田 会，胸脯一挺，坚定地说：“我一定不寧负党 仔细查看，发现了一个过去不曾注意到的 的期望，在游泳中学会游泳。”志高见春英 情况：纹枯病集中在西北一角。今天早上， 不再硬劲要搞试验田，心事一落。哪晓得 她发动科学小组里的青年去踏田检查，也 两个人第二天就为试验田的事闹矛盾。 发现有类似情况。大家认为“三抢”期间， 事情是这样的：第二天上午，志高参加大队植保会议回来，经过河西大田，发现有些地方稻叶子上有白斑点，这是纹枯病的初发症状。他在河西兜了一个圈予，不见春英，心里有些不痛快。走到河东，看见春英和刘海刚两个在试验田里打药水。心想，大田里有毛病不管，还钻在试验田里，又是一个不痛快。等到走近，看了看两个人打药水，火实在耐不住了，“海刚，搞些什么名堂？东南角里药水为啥不打？从来不见有这样的打药水的！”志高不好直接对春英发火，便冲着海刚喊起来。海刚是青年科学小组副组长，他脾气耿直，也是个“炮筒子”。志高这样“训”，他可不卖帐，“没有调查研究，不要晴批评。东南角为啥不打药水，你问问春英。”这一炮把志 ==========第51页========== 一般都刮东南风，病菌夹杂在垃圾、灰尘 看见春英，都抢着把自己的理由说出来，争 里被风吹在西北角。所以纹枯病总是先在 取春英支持。原来春英走后，志高心里总 西北角发生，再逐步向东南方向蔓延。如 有个疙瘩。他想：春英啊春英，你真是黄毛 果发现早，就不需要全面打药水。刚才春英 鸭子初下水，不识路程远。明天兄弟单位 和海刚在试验田打药水集中打在西北角， 来，看到试验田的稻秧这么坏，你这个新队 正是从实际出发。如果明天检查，情况好 长的面子往哪里放？我得为她想个两全之 转，大田也可以这样做，既省人工，又省农 计。他急中生智，拔起牌子走到河西，拣了 药。春英说得有枝有叶，有根有据，志高听 一块稻秧长势最好的田把牌子插下去。完 得连连点头，觉得小姑娘工作深入，考虑周 成了这个“紧急措施”，顺便又到田头兜兜。 到，当队长是棵好苗。看起来还是领导的眼 海刚呢，快收工时，想起还有件衣服放在试 光准，便痛快地说：“就这么办！” 验田岸上，就急急忙忙跑来取。一看试验田 打了药水，又追了一次肥，河西大田的 牌子不见了，衣服也忘了拿，寻起牌子来。 稻秧果然“轰”起来了，只见一片青翠碧绿， 从河东寻到河西，寻啊寻啊，突然眼前一 惹人喜爱。但是怪事来了，河东的田块不 亮，那块牌子象个威武的哨兵矗立在田间。 但不发，反而发黄变瘦，背年试验田尤其严 咦？牌子不长翅膀，怎么会飞到这里呢？他 重，孤弧零零象小葱，焦黄消瘦稀松松。大 裤脚管一卷，顺秧路走进田里，用力一拔， 家说不出是啥原因。春英向志高讨教，志 提起牌子走上岸，正要回河西，被志高看 高也吃不准：“可能是缺肥，再施些田粉看 见喊住。两个人一个要拔，一个要插，争 看。”春英有些怀疑，河西河东，肥水条件相 执不下，吵起来了。志高说完自己的理由， 同，为啥一个发，一个不发。她正在考虑，海 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着，吸了几口，等春英 刚却一个劲儿催：“快施吧，时间不等人，施 表态。海刚面孔铁板，张大眼晴瞪着志高， 肥总没有害处。”春英说：“慢，要施先在试 空气相当紧张。春英笑着说：“志高叔，你这 验田里试，大田下一步再说。”于是她和海 样一来，试验田就有新名字了。”“啥名字？” 刚两个人又在试验田施了一次化肥。谁知 “同你的香烟一样，叫飞马牌’。”海刚一听， 毛病更重了，稻秧又黄又瘦象个于瘪老头 禁不住噗哧一笑。志高面孔涨得绯红，申 子。青年们心里急得着了火。志高也直搔 辩说：“飞马’飞牛’，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 头皮。正在这个时候，横里又杀出程咬金， 不丢。”春英说：“你拔得掉试验田的牌子， 大队派人来通知，说公社来电话，明天外省 拔不掉试验田的毛病，面子还是保不住。我 几个兄弟公社的干部要来参观，特别提出 看还是‘飞回去吧。”志高想不通，坚持说： 要看看试验田，叫春英马上去大队研究。志 “要拔也要等人家参观以后再拔。”海刚不 高说：“现在稻田出毛病，向领导反映一下，这次免了吧。”春英说：“人家路远迢迢，满 让：“不，现在就要拔。”志高又来了火：“那我就去大队打电话，叫他们不要来。”说完， 腔热情跑来，怎么可以拒绝参观呢？请兄弟公社干部帮我们找找原因，不是个好机 猛一转身想走，，只听得眷英严厉地喊了一 会吗？”说罢，就到大队去了。中午时候，春 声：“赵志高同志！”这一声象有千斤力量， 英从大队回来，经过河西大田，却见海刚和 一下把志高刹住步子扳转身。只见春英的 志高两个站在田头吵架。她想，这两人倒有 圆脸上现着严肃的神情。隔了一会，又诚 意思，事情这样急，竟有闲功夫吵架。两人 恳地说：“志高叔，你不了解我们青年的心。我们种试验田不是为了面上光彩，也不是 50 ==========第52页========== 为了多收几斤粮食，是要当好科学种田的 断灌进田里又流到河里。志高肩扛铁锹， 尖兵，为落实毛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 在田间巡视着灌水的情况。三日过去，稻 的战略方针贡献力量。你现在拔掉牌子，不 秧转青，海滨队的青年又赢得了胜利。 正象拔掉我们的心吗？”志高叹了口气说：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霜降已过，“三 “唉，田里的毛病急人啊！”春英坚定地说： 秋”大忙进入高潮阶段。海滨队不断传出丰 “毛病一定会找出来，现在一起到我家里 收捷报。青年试验田二亩三分后季稻平均 去，吃了饭就找贫下中农来商量。” 亩产又过千斤关，成了额角头顶扁担 三个人沿着河边大路向春英家走去。 头挑。志高通过治纹枯病、战盐碱两件事， 这一带已有三个多月不曾下雨。天气千早， 真正看到了试验田的作用。种好带头田， “秋老虎”特别厉害。中午的太阳照上来， 带动一大片，支部书记说得有道理。所以他 热辣辣的，衣服都湿透了。一路走着，春英 非常主动，一清早就掮了试验田的牌子， 总觉得港滩边有些异样，因为有心事，没有 喊上春英和海刚一起去落实一下明年试验 顾得上细看。回到家吃过饭，春英请来几 田的计划。他脚步轻松，面带笑容，兴奋 个老贫农，一道在竹园里商量。大家分析了 地说：“这一次我要拣一块最满意的田给你 稻秧的病情，总觉得情况有些特殊，说不出 们做试验。”春英说：“我们是想拣一块最 是啥原因。一位老贫农说：“别的毛病识不 满意的田。”三个人谈谈说说，不觉来到小 准，我看只有一种可能性。河东一带，原本 桥边。志高正要上桥到河西去，春英喊住 是盐碱地。今年干得厉害，可能引起盐碱 了：“志高叔，方向错了。”志高说：“过桥朝 回升。这个毛病已经十多年没有发生了。” 西，一点勿错。”在志高心里，河西那块四亩 春英听到这里，眼睛一闪，“啊呀”一声，立 头是最满意的田。那块田地势高，田脚壮， 起身就跑。来到港滩边，撮起一些土，仔细 通风爽，灌溉方便，历来熟熟高产，社员称 一看，上面隐隐有一层灰自色的东西，用舌 作“小米囤”。这块田作试验，产量肯定更 头舔舔，是咸的，原来那是盐花。她又急步 高。可是春英不这样想，她要拣一块基础 来到试验田，拔起一棵稻，只见稻根墨黑， 最差的田做试验，那样的田如能高产，就更 象一团乱头发，尝一尝，也是咸的，她惊喜 有普道意义。两个人又想到两岔里去了。 地喊：“志高叔，海刚，快来看！”其实不用 春英喊住志高，向左转，朝东走，来到最东 喊，他们已经脚跟脚跟来了。春英伸出左 头一块五亩四分的低塘田。那里己经靠近 手，给他们看看泥，又伸出右手给他们看看 海塘，田里盐分重，土质差，产量一向比较 稻根：“都是咸的！”志高瞪大眼睛问：“是盐 低。春英接过牌子，往田里一插：“喘，飞马 碱回升？”“对！最近天旱高热，地下水向 牌’就飞在这里。”海刚拍手叫好：“舒舒服 上蒸发时会把盐分吊上来。”志高拍拍额角 服学不了大寨，顺顺当当高产没味道，这种 头：“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上面去。是 田搞试验才有劲呢”春英说：“志高叔，这就 盐碱回升就有办法治。”春英说：“好！我现 是我们青年人的心意！”志高看着这两个意 在马上去公社化验，你们找贫下中农商量 气风发的小青年，心情非常激动：“现在的青 抢救措施。”经过化验，证实是盐碱回升。春 年一代胜过一代，我们海滨队大有希望！” 英从公社回来，压服盐碱回升的战斗已经 这之后，海滨队的青年们，在春英的带 打响了。海刚领着男青年们挖深沟，女青 动下，又投入了一场新的战斗！ 年们在田里深耘稻。渠道里流水哗哗，不 (插图：汪观清) 51 ==========第53页========== 继续普及 努力提高 革命故事创作漫谈 金山县文化馆 在党的十大精神的鼓舞下，群众性的 熟悉了当地赤脚医生全心全意为贫下中农 革命故事活动也更加活跃起来。编出更多 服务的先进事迹，才能编出《红莲用草药》 更好的革命故事，进一步把这一种群众喜 的故事；了解了当地阶级斗争的情况，才能 闻乐见的文艺形式普及推广，巩固地占领 编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故事。但 城镇和农村的思想文化阵地，这是故事创 是，编故事并不是实际情况的照搬，而是要 作者的一项战斗任务。 通过观察和分析找出群众斗争生活中本质 创作革命故事要不断发掘新的题材。 的、典型的、规律性的东西来。《老队长迎 对革命故事来说，主要靠就地取材。无产 亲的故事，是故事员在同贫下中农一起摇 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在批林整风运动推 着船在河里捞水萍、鬧河泥的时候，看到有 动下，广大贫下中农在两个阶级、两条道路 一只船摇着嫁妆，接了新娘子上婆家去，他 的斗争中，社会主义觉悟不断提高，新人、 就把社员摇船去积肥同接新娘子的事串在 新事、新思想、新风尚不嘶涌现，这为创作 一起，编写了移风易俗为题材的革命故事。 革命故事提供了取之不尽的创作源泉。就 这是作者把实际生活中的事情经过观察、 从我们县的情况来看，有写农业学大寨的 分析、提炼的结果。十儿年来，我们县编写 《三进五龙江》；有写战备方面的《我们要有 出的七、八百只革命故事，百分之九十以上 淮备有宣传移风易俗的《老队长迎亲》； 都是取材于本地的“上特产”，很受群众的 有讲卫生血防工作的《两只钉螺；有歌颂 欢迎。当然，提倡就地取材，不是束缚我们 青年一代成长的《海滨新一代》，等等。真 的手脚。为了繁荣故事创作，也可以适当 是丰富多采。就地取材，正象故事作者说 地把小说、报告文学、电影等好的文学作品 的，好象“蜜蜂飞进百花园，采不完的 改编成革命故事。 花，酿不完的蜜”。那么，为什么我们有些 提高革命故事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是 同志感到本地区无东西可写呢？一个重要 故事创作的一个重要课题。劳动人民喜爱 原因在于我们没有真正深入实际，或者不 革命故事这一文艺形式，主要是由于它针 善于观察、分析周围的人物和事件。革命 对性强，触及时事，密切配合党的中心工作 故事是人民群众的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 和政治任务，起到“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 学实验在革命人民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 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战斗作用。例如在当 52 ==========第54页========== 前批林批孔的伟大斗争中，革命故事就是 事中的人物和事件，虽然都是以现实生活 一件锐利的武器。立场观点鲜明，战斗性 中的原料为依据，但故事作品应该“比普通 强，这是广大群众对创作革命故事的要求。 的实际生活更高，更强烈，更有集中性，更 《老队长迎亲》等苹命故事，就是在群众这 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带普遍性”，从而能 种强烈的政治愿望促进下，经过反复修改， 在群众中起更大的教育作用。 不断提高了它的战斗力的。《老队长迎亲》 故事是要讲给群众听的。它的特点应 在群众中传开后，贫下中农一方面肯定了 该是：听得进，讲得出，传得开。象《老队 它的战斗作用，同时又指出了它还有不彻 长迎亲》、《红莲用草药》、《新老大》、《海滨 底的地方，如老队长答应老伴摇船去迎亲， 新一代》等较受劳动人民欢迎的革命故事， 说明他对传统观念还没有作彻底的决裂， 就都是运用了故事艺术的特点，去表现革 又举了很多勤俭办喜事的先进事例，提出 命的政治内容。这些特点，又是在群众性 了不少修改意见，进一步加强了这个故事 的创作活动中形成的。许多好的革命故事， 的战斗性。 都是在广泛的流传中，经过群众你一句，我 故事离不开人物。故事中的人物是不 句的口头修改，然后，经过故事创作者进 是一定要真人真事？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行提炼加工才成功的。所以要提高革命故 这是文艺和生活的辩证关系。故事既是一 事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不能闭门造车，而是 种文艺形式，就不能受真人真事的限制。 要到群众中去，听取群众的意见，在群众性 有些革命故事在创作初期，往往是把现实 创作的基础上去提高。这里很重要的一条 斗争中涌现出来的新人、新事、新思想及时 就是要学习群众的语言。 编成故事，在群众中起到了一定的鼓动和 故事是一种语言艺术。没有富有生活 教育作用。但作为文艺创作，应该在加工 气息的鲜明生动、口语化、形象化的语言， 修改的过程中，逐步地摆脱真人真事的局 就不能把故事内容有声有色地表达出来。 限性，把现实生活中许多英雄人物的优秀 许多流传较广的革命故事，都是在讲演和 品质和动人事迹，加以集中概括和典型化。 交流中，吸收了劳动人民朴实的、生动活泼 故事《海滨新一代最早是根据本地广大社 的语言，使故事泥土味很足，讲起来很上 员在抗旱斗争中，战胜盐碱回升的灾害，夺 口。象《老队长迎亲》中，社员们说：“迎亲、 取农业丰收的事迹编写的。故事中的人物、 迎亲，迎来了两船水萍，新事新办可真好 情节都局限于真人真事，并且只反映了人 啊！”一句话就表达了贫下中农对新风尚的 同自然界的斗争，作品感染力也就不强。后 热烈歌颂。《海滨新一代》中，赵志高看了 来，故事员边讲演，边调查，看到了本大队 张春英等写的大字报，说了这样一段话： 和兄弟大队在战胜盐碱回升斗争中，充满 “就说这个春英吧，一个三年前回乡的知识 着两种思想、两条道路的激烈斗争，于是他 青年，黄毛丫头平平常常，可是老陆呢，横 努力把这种矛盾斗争集中起来，加以典型 看好，竖看好，象觅着了宝，弄得她身上长 化，在两种思想的对立斗争中，着力塑造了 刺，头上出角，带着小青年跟我闹别扭，”儿 青年妇女新干部张春英的英雄形象，歌颂 句话，就生动地刻划出赵志高的保守，老陆 了背年干部朝气蓬勃、敢于斗争的革命精 对青年一代的爱护和期望，春英的敢于斗 神。认为故事只有写本地区、本单位的真 争的性格。这些丰富的语言，是在实践中 人真事才能教育人，这种认识是片面的。故 不断向群众学习的结果。毛主席教导我 53 ==========第55页========== 们：“要向人民群众学习语言。人民的语汇 基本路线的认识也不深，对本地区的情况 是很丰富的，生动活泼的，表现实际生活 和农业生产的知识也不很熟悉。他们往往 的。”为什么有些故事不能流传？其中一个 不善于发现周围的先进人物、先进思想和 原因就是缺乏生动活泼的群众语言。有些 新生事物的萌芽。因此，首先要帮助他们 故事写了许多漂亮的词句，但故事员讲起 在斗争中不断提高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觉 来舌头打疙瘩，听的人也很吃力，这就难以 悟，提高他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自觉 为群众喜闻乐见，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性，提高他们观察和分析事物的能力，提高 要创作更多更好的革命故事，就要有 他们为革命写故事的责任感。要鼓励他们 一支创作队伍，并使之在斗争实践和创作 不脱离生活，不脱离群众，不脱离劳动，在 实践中不断提高。我县在无产阶级文化大 改造客观世界的过程中不断改造自己的主 革命前只组织七、八个人编故事，结果呢， 观世界，做人民群众的忠实的代言人。 故事员没有故事讲，革命故事不能占领农 创作革命故事，当然也要掌握它的艺 村思想文化阵地，坏书坏故事就一度泛滥 术技巧。所谓技巧，无非是用艺术手法反 起来。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我们发 映生活的一种能力。这种能力，不会凭空 动广大故事员也来编故事，各公社都建立 而来，而是在创作实践中逐步掌握、提高。 起故事创作组，各大队都有创作员，形成了 有的同志关门钻研艺术技巧，结果编出来 一支五百多人的创作队伍，创作出大批的 的故事，群众批评：“不象我们这里的‘土特 节命故事。开始，有的同志认为，故事员只 产？，听不懂！”可见，离开了人民群众的生 会讲故事，不会编故事。这实际上也是一 活土壤，你的“艺术性”就不受劳动人民的 种迷信。故事是在口头创作的基础上再写 欢迎。还有一些编故事的同志，只编不讲， 成文字的，书面的故事多数是口头故事的 编出来的故事往往不上口、不动听，听的人 记录。我县有一个五十多岁没有文化的老 也感到乏味。因此，我们提倡编故事的人 贫农，怀着积极宜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 也要讲故事。 的政治热情，不仅会讲故事，而且编出了好 要提高创作人员的创作水平，有关部 儿只草命故事。这说明讲故事的，完全能 门要热情地支持他们的创作，为提高他们 够编故事，而且还可以编得很好。提倡故 的创作水平创造条件。我们县依靠各级党 事员编故事，故事创作队伍就能扩大，故事 组织，经常组织故事创作员学习马列著作 创作就能繁荣。 和毛主席著作，在坚持对他们进行思想和 队伍建立起来后，怎样逐步提高创作 政治路线教育的同时，利用各种机会让他 水平？提高的方法，不是离开人民群众的 们参加各项政治活动，为他们调查、访问、 斗争生活单纯去学创作技巧，而是要到群 了解当地的阶级斗争的历史和现状，扩大 众中去提高，向群众学习，向生活学习。扎 生活面提供条件。许多公社、大队的领导 根在群众中土生土长的故事员，大多数是 干部经常同创作组的同志一起集体讨论， 草命的知识青年，他们有文化，有革命干 出点子，提出修改意见。县里每年召开儿 劲，这是编故事的有利条件。但他们身上 次故事创作交流会，总结交流创作经验，还 也有弱点，对贫下中农的思想感情还了解 经常地举办创作学习班，集体讨论、修改稿 得不深，由于缺乏阶级斗争的经验，对党的 子，推动全县革命故事活动的开展。 ==========第56页========== 李鸿 章出 洋 史 经 一八九六年三月的一天，上海港码头 观察老爷”的响亮喊声。 “鸣”地一声长鸣，一艘名叫爱纳司脱西蒙 罗观察何许人也？他是李鸿章的亲 号的法国轮船，烟囱口突突地吐着浓密的 信，名叫罗丰禄，外号“洋务通”。此人头子 黑烟，慢慢地离开上海，向一望无际的洋面 活络，八面玲珑，既会诗云子日，又懂得几 驶去。这艘轮船上的乘客提起来赫赫有名， 句“爱、皮、西、地”，称得上是学贯中外，满腹 非同寻常，为首的是清朝政府出使欧美各 经纶。这次李鸿章出洋，少不得把这位宝 国的“钦差头等出使大臣”、太子少保、文和 贝幕僚带在身边，为了堂堂天朝的体面，还 殿大学士、赏戴三眼花翎、赏穿黄马褂、前 让他挂了个三品观察衔。李鸿章传令一下， 直隶总督李鸿章，官衔写起来得长长一大 罗丰禄赶紧狗颇屁股跑来，一进舱门，就是 串，要一口气念完倒是挺费力的。钦差出 躬到地 朝，地动山摇。同船的有一大批随员，其中 “中堂召见晚生，不知有何吩附？”罗丰 有他的儿子李经方、亲信罗丰禄和洋顾问。 禄眼观鼻、鼻观心地装出了一副诚惶诚恐 爱纳司脱西蒙号驶离黄浦江后，海面 的样子。 平静，万里无浪。七十多岁的干瘪老头李 李鸿章摆了摆手，示意罗丰禄坐下。他 鸿章，端坐在官舱里一张铺着虎皮的椅子 慢条斯理地端起了手边翡翠烟嘴白银镶金 上，满面春风，手拈着一小撮山羊胡子在同 的水烟壶，站在一旁的跟班赶紧嚓的一声， 他儿子李经方计议这次出洋的行程和打 点着了纸捻子，毕恭毕敬地伸过去点着了 算，颇有天下滔滔、舍我其谁之慨。他们两 水烟。李鸿章闭着眼睛咕噜咕噜地吸了几 人商量了半天，李鸿章把眼望着李经方，沉 口，刚一张开眼，又立即眯成一条细线，阴 吟半响，微咳了一声，说：“经方，刚才讲到 沉沉的目光盯着罗丰禄，又扫视了坐在右 的这些事，关系重大，必须找罗观察共同计 旁的李经方，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字一句地 议一下。”” 说：“这次出使西洋，是很不容易的啊！此 “是！”李经方回答着。他站起身来向 行上托大清朝的气运、皇太后皇帝的洪福， 舱门外站着的侍卫嘴皮动了一下，狭窄的 下赖同班各位亲王、中堂们的信托，当为 通道上立即响起了一串“中堂大人有请罗 朝廷谋长治久安之计，以建立百年不拔之 55 ==========第57页========== 基。”说罢，看了看李经方和罗丰禄。 次去俄国，还要去德、英、法、美等国，总要 “是啊！这次出使西洋，的确出乎意料 好谋而成，不要再闹得满城风雨啊！” 之外。”李经方舐了舐嘴唇说。他感到又感 “卑职正要回禀中堂。这俄国是不好 慨又高兴，声音渐渐地高起来：“去年在东 惹的，此次到俄国虽说是去祝贺俄皇的加 洋签订《马关条约》，国内一片反对声，好生 冕典礼，但它示意要中堂这样有担当的人 厉害。我心想从此恐无再起的希望，谁知 去，后面必有文章，对它的要求必须严守秘 这番蒙皇太后、皇上的恩宠和老人家在外 密，万万不可走漏风声，以免引起麻烦。” 国的崇高声誉，又要老人家出洋考察，虽说 “还有，这回去德国、英国，必须趁机多 路途上不免要受点风波颠簸之苦，为国效 购洋枪洋炮和西洋船舰，重整北洋声威。不 劳，也是理所应当。何况这回的场面比前 过，洋人也实在不够讲情义，以前买来的大 儿次更大，可以说是够风光的了。我们一 炮，一试放就爆炸；买来的炮弹、弹药混橡 定要…”李经方越说越激动起来，本想 泥沙；买来的船舰，行驶迟缀，打不了仗，出 继续发挥，忽见李鸿章阴沉沉的目光往他 不了远洋，使我中堂大人受了不少委曲，朝 身上一扫，自知把话说溜了嘴，在当中堂的 廷内外的口碑十分不佳。此次出洋，倒要 父亲面前太嫌放肆，有亏人子之礼，赶紧把 留心一二，免得上当吃亏，招致非议。”罗丰 还没有说完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去。 禄说完了这几句话，眼光往李鸿章脸上一 李鸿章抬了抬眼皮，似问非问地向着 溜，心里有点忐忑不定。 罗丰禄，说：“丰禄，你呢？”罗丰禄察颜辨 “不对！”李鸿章面色往下一沉：“丰禄， 色，听了李鸿章父子的话头，转了转眼珠， 此话有点欠理。外国的东西总比中国的好， 马上接着说：“是这样啊！去年中堂东洋议 我李某人办了三十年洋务，学到了一个乖， 和，以圣人柔远之道对待东洋岛夷，挽回了 就是造船不如买船。招商轮船是我开办洋 兵连祸结的局势，使天下重视太平，此乃朝 务几十年来最得意的手笔，得力全仗购买 廷的大幸，中堂的奇功。可恨那些小民不识 外国轮船。外国人的船就是比中国的好， 好歹，以爱国自命，轻言战争，痛诋和局，公 外国人就是比中国人聪明。甲午之败，败在 然辱骂中堂，街头巷尾，遍贴揭帖，声势实 我华员技术不佳，不善操纵机器，不能归罪 在厉害！还有那御史安维峻也兴风作浪， 于洋人的船舰枪炮有毛病。须知我中华不 上摺弹劾，对中堂大人落井下石，好不可 论是有贝之财，还是无贝之才，不独远逊西 恶 洋，种实不如日本。我们要保大清朝廷，不 李鸿章一句一句听下去，陷入沉思，听 搞洋务，不依靠外国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到后来，不禁有点烦躁，他那早己花白了 李经方、罗丰禄听了这番卖国议论，赶 的山羊胡子也有点颤动。他陡地两眼睁 忙连声称“是”。李鸿章瘦削而枯黄的双颊 开，打断了罗丰禄的话说：“去年的事暂且 上，显得有点兴奋。他用手摸了摸胡子，接 搁下。我孔圣人有言，小不忍则乱大谋，什 着说：“联络西洋，购买枪炮船舰，是此行要 么丧权辱国啊，全是书生之谈。自从周秦 务。搞洋务，不能怕多费财，不能怕缨收 以后，对待外夷之法，征战者后必不继，羁 效，只要跟着洋人，百年之后，或有与外洋 紧者事必久长。当前最要紧的是办好洋务， 争胜之日。心急可喝不得热粥汤啊！”李鸿 苦苦跟在外国屁股后面学，做到那处，说到 章说完这些话，眼晴一闭，头往后一仰。罗 那处。我辈在位一自，即须努力一日。这 丰禄是在李鸿章身边耽惯了的，知道谈话 56 ==========第58页========== 已经结束，就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官舱。李 布置了一次军事演习，以炫耀德国的军威 鸿章喃喃地自言自语念道：“要保朝廷，要 那天，威廉二世盛陈仪仗，领着李鸿章一同 保圣道，不能不仰仗洋人。中不如西，学西 观操，在检阅台的中央，仿照着中国官场的 可也。”这时，舱内亮起了灯，舱外是海天茫 气派，张红缎缴，置虎皮椅，李鸿章受宠若 茫，一片暮色。 惊。一队队德国士兵腆着肚子扛着枪、耀 几天之后，爱纳司脱西蒙号轮船驶进 武扬威地迈着大步走过检阅合，伴着一阵 了苏伊士运河的埃及亚历山大港 阵震耳欲聋的大炮轰鸣声，李鸿章看得目 这天，亚历山大港出奇的热闹，挤满了 瞪口呆，深深神往。看完，定了定神说：“我 各国使节、军火商和看客。原来，李鸿章放 北洋军队要是有十几营这样的天兵，内固 洋的消息传出后，欧美各国政府和富商大 邦国之本，外存列强之林，那才神气呢！”李 贾，都盘算着清朝政府经过中日甲午战争 鸿章的心完全被那些洋枪洋炮俘虏了。 的失败，必需筹借赔款和重建北洋海军，李 李鸿章对以“铁血宰相”闻名的俾斯 鸿章此番西来，眼见正是一笔极大的好买 麦，仰幕已久，专诚去拜会了他。俾斯麦特 卖，便纷纷发出电报邀请李鸿章到本国访 别关照李鸿章说：“你们必须拥有多多的克 问。当李鸿章的行程指向苏伊士运河时，各 虏伯大炮。你要知道，克虏伯先生建立了 国使节纷纷来到亚历山大港等侯，他们有 巨大的功业，对我们德国有伟大的贡献，我 一个想法，谁先把李鸿章接了去，谁就会从 们德国军队能够称雄天下，就全依靠克虏 这个大官僚买办身上取得更多的利益。沙 伯兵工厂提供了优良的武器装备。爱森（克 皇俄国对中国领土十分垂诞，一得到情报， 虏伯军火工业所在地)今日的轰鸣是和平 为把李鸿章这个肉票先抢到手，作了充分 曲，明天它将用千万尊大炮之口，为整个德 准备，特派乌赫唐斯基亲王带领一批人员 国发言。”俾斯麦的一席话，又一次大大地 乘专轮赶来。乌赫唐斯基看到德、英、法、 震动了李鸿章的衰弱神经，使他感到既惶 美等国的代表和商人乱哄哄一团，便利用 悚，又迷惑。 他的亲王身份和李鸿章的亲俄态度，以快 提到克虏伯，是李鸿章早已耳熟的名 速行动把李鸿章一行拥上了俄国轮船，风 称。原来只知道是个厂，是一个制造洋枪 驰电攀般直向敖得萨开去 洋炮的大工厂，他曾经用这个厂的枪炮装 经过这幕绑票式的紧张迎接，李鸿章 备淮军打太平军，打捻军，用农民军的鲜血 就开始了对欧美国家的访问。 染红了缨帽上的顶子，步步高升，直到今天的高位。饮水必须思源。他辗转打听，才 李鸿章到俄国，停留一个半月。沙皇 知道这个厂就是一个叫克虏伯的大资本家 尼古拉二世对他优礼备至，百般笼络，李鸿 开办的，怎样会制造出这样多神奇的武器 章贿赂到手，银子是白的，眼乌珠是黑的， 来，他一直很向往，现在克虏伯三个字在他 管它什么民族和国家的利益，笔尖一挥，偷 的眼晴里更具有诱人的魅力。 偷摸摸地在圣彼得堡签下了《中俄密约》， 几天后，李鸿章乘坐着威廉二世给他 出卖了中国的东三省主权。李鸿章合同到 专备的四轮六马皇车，带同李经方和洋顾 手，怡然自得，吹吹打打、风风光光地离开 问德璀琳直奔爱森，访晤军火大王克虏伯。 了圣彼得堡，由俄去德访问。 矮胖的克虏伯把李鸿章接到豪华的会 到德国，德皇威廉二世为李鸿章专门 客厅，对这个来自远东的阔绰主顾，备极殷 57 ==========第59页========== 勤，亲自递上雪茄，端上咖啡。李鸿章对克 起了大拇指。他接着用手一拍胸膛，喜形 虏伯厂本来早已神驰，此刻，克虏伯先生就 于色地说：“我德璀琳虽说是个德国人，，但 出现在他的眼面前，当然更不会放过这个 在中国办税务已多年，忠心耿耿地为大清 登门求“宝”的机会。双方说了些客套话后， 帝国效劳，可算是半个中国人，中国可说是 渐入正题。克虏伯移动着滚圆的身躯凑近 我的第二故乡。我以人格担保，克虏伯先 李鸿章，装出一副慎重的样子说：“呶，贵国 生对中堂十分尊敬，决不会把次货充好货， 应该建立一支足够数量的炮兵。我这里有 定是国际上的新产品，中堂尽可放心。” 各种口径的大炮，最新的大炮，只要阁下需 说罢望着克虏伯。 要，尽可提供方便。”克虏伯还怕李鸿章没 “当然是这样，一定是新产品、新技 有入港，又加重语气说：“一个大国，一定要 术。”克虏伯赶紧会意地应道。但是，他心 有一支实际的炮兵，强大的炮兵。”这个被 里却在想：“这个瘟牲，实在太没有志气了！ 称为“爱森皇帝”的军火老板，用嘶哑的声 不过，他对我德国来说，倒是个刮刮叫的好 音唱起了甜蜜的催眠曲，他对李鸿章的态 买办。” 度是那样地亲密，活象阔别多年重逢的老 笔数量可观的军火买卖就这样地在 朋友，真心诚意地充当起李鸿章使团的军 克虏伯的会客厅迅速成交了，其中包括订 事顾问，为他们盘算、出点子。 购海容、海筹、海琛三艘巡洋舰。克虏伯为 “阁下肺腑之言，哪人十分感激。”李鸿 了拉紧主顾关系，放长线钓大鱼，主动提出 章听了译员的翻译后，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要赠送给清朝政府六门崭新的大炮。据说 接着，他用略带矜持的口气说：“我北洋舰 这六门大炮价值十万零八千两银子。当然， 队添购洋炮，历来专向贵厂购买。敝处陆 克虏伯是不会白送的，赠品价值和给李鸿 营所用各种口径的洋炮，也大多向贵厂购 章的大笔“佣金”，事实上都在军火交易的 买。我虽然自造枪炮，但比起贵厂来，实有 巨额利润中得到了补偿。 天壤之别。我国有人极力主张自己制造枪 在克虏伯的陪同下，李鸿章缀慢地走 炮，但我深知炼铁炼钢，技术复杂，决非三 过堆满灰屑和废料的场地，参观了枪炮厂 五年间所能告成。贵厂制造的枪炮用钢， 和造船厂。这些厂的经理、工程师都把自 乃独创之秘诀，欧洲各国各厂都及不上。想 己的产品吹嘘得天花乱坠，李鸿章和李经 我中国试办伊始，岂能仿造！此番西来求 方见一样，赞一样，满口称类不已，在他们的 经觅宝，对贵厂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他吸 眼中，外国的东西可以说是没有一件不好 了口雪茄，略顿一下，又继续说道：“贵厂是 的。他们平时耳朵里听到个“洋”字，膝盖 世界著名的军事工业，技术日新月异，参天 就有点发软。这次身临其境，当然是目迷 地之化有，夺造化之巧工。此来造访，意欲 神眩，简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赞赏的心情 定购一批枪炮和船舰，但要好的新式的。请 了。但是，当他们在广里游历的时候，那些 看在贵国对大清的友好关系上，望能做到货真价实，诚实不欺。” 挥着铁锤、浑身淌汗的工人们，却都向他们投射了一道道奇怪和轻蔑的眼光。 “那里，那里？”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的德 从厂房到工地没有兜上半个图子，平 璀琳马上接口说。“德意志帝国历来对大清帝国十分友好。我国臣民对中堂的热心为 时养尊处优、坐惯了八人大轿的李鸿章不禁感到很疲乏，累得快要连脚也抬不动了。 国办事，尤其感到钦佩。”德璀琳边说边翘 他不想参观全厂了，再说，这种琐事也用不 58 ==========第60页========== 到他李中堂去一一过问。他用眼睛向李经 “唔，你们怎么了？”李鸿章从鼻子里哼 方一楞。李经方立即懂得了他父亲的意思， 出了这句话，声音里可以听得出颇有些怒 向克虏伯表示感谢和告辞。临别前，克虏 气。“你们以为有损国体是不是？须知我此 伯段切地赠送李鸿章一方全厂模型和一套 番出洋，目的在于量中华之物力，买西方之 枪炮船舰模型。李鸿章叫李经方接过模 利器，为我大清朝奠定万世一统之基。机 型，称谢再三，摸了又摸，视为珍宝。当李鸿 不可失，时不再来。过来，扶我登舰！” 章还在彼得堡参观国际博览会上看到这些 李经方、罗丰禄一见李鸿章发怒，赶紧 模型时，就曾经向德国代表表示，要去德国 战战兢兢地过去搀扶他登舰。李鸿章登上 实地参观，这一回，他总算如愿以偿，带着满 舰身东张张，西望望，心旷神怡，感到十分满 足的心情回到行馆，当躺在床上的时候，虽 足。他不时询问陪同参观的主人，千方百计 然身体十分疲乏，但是爱森的“轰鸣”，那些 地搜寻洋人技术高超的证据，以便回国去 机器、大炮、兵舰、模型…，仍在他脑海里 卖弄见闻渊博，好堵死朝野反对派的嘴巴。 一上一下翻腾，恍若游历人间仙境，想来想 他一下舰身，就十分感叹地说：“我过去早就 去只恨自己脸皮太黄，鼻子不高，这可真是 预言，中国如欲自强，非购卖外国的铁甲舰 “今世权充乏走狗，他生当作欧美人”的了。 不可。今日参观贵厂，更深信此言不谬。” 离开德国后，李鸿章历访荷兰、比利 脸肥肉的阿姆斯特朗听了译员的译 时、法国，然后到了英国。他对英国阿姆斯 话，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 特朗军火工业深感兴趣，可以说是不亚于 李鸿章这个洋奴的逻辑与别人是不一 德国的克虏伯。他抵达伦敦拜会英国首相 样的。他过去向英、德两国买的船舰，不但 后，立即乘车来到阿姆斯特朗军火工业的 式样陈旧落后，而且钢板、机件也是旧货拼 所在地一格拉斯哥城。满头白发的大资 凑起来的，外表上油漆一新，十分堂皇，实 本家阿姆斯特朗彬彬有礼地迎接了这位清 际上却是破铜烂铁，不堪一击。甲午中日 朝的钦差大臣。两个老头，一个西装毕挺， 海战的事实证明，帝国主义是决不会把好 一个锦袍蟒褂，一个是军火商，一个是大买 东西卖给中国去对付帝国主义的：但是， 办，一肥一瘦，进入马车的车厢，驾驶座上 李鸿章始终认为这不是外国资本家卖假货 穿着制服的马车夫神气地挺直了身躯，高 骗人，而是中国人自己不争气，不会使用。 高地举起了鞭子，只听得“啦”的一响，马车 他坚决抱定“一分价钱一分货”的信念，认 直往阿姆斯特朗厂驶去。 为洋货越是“昂价”，就越是“最新之式”“先 船坞里高高地耸立着的铁甲舰，一下 声已足夺人”，不管花费多少外汇，也一定 子就把李鸿章的目光给吸引住了。“巍乎高 要设法买到手。这次，李鸿章又以高价向 哉！洋人可真是了不起啊！”李鸿章从心底 阿姆斯特朗厂订购了海天、海圻两艘巡洋 里发出了赞美声，阴沉沉的目光向左右随 舰。其实，他所付出的定价，已超过了原值 从扫过去，示意他们搀扶自己登上舰身。 的两三倍，阿姆斯特朗拿着这笔预付款，就 这一下，可把陪伴在一旁的李经方、罗 可另办一个同样规模的车间了。 丰禄给吓坏了。堂堂的中国饮差大臣，撩 李鸿章结束了阿姆斯特朗厂的参观 起袍服攀登外国的正在建造中的铁甲舰， 后，腾躇满志，自觉不虚此行。接着，他便 岂不有损大清国体。他们一个个你望我， 按原定打算，渡过太平洋，前往另一个资本 我望你，谁也不愿动身过去搀扶他。 主义大国美国去觅“宝”了。美国，是他这 59 ==========第61页========== 次出使西洋各国的最后一程。 想从李鸿章及其随员那里听些海外奇谈。 傍晚，李鸿章送走一批来客，大厅里只 十月初的一个上午，从天津码头到市 剩下了他的儿子李经方、李经述和几个亲 内的主要街道，布满了岗哨。一队队兵弁， 信幕僚。吃过晚饭，李鸿章仍回坐到居中 吆喝、驱赶者来往行人，封锁着通衢要道。 的一张楠木靠椅上，摆一摆手，叫他们各自 些茶楼酒店倒是挤满了人。其中有 坐下。李鸿章嗽了两声，随即开腔说：“近 上市赶集的庄稼汉，也有拉人力车为生的 日来客多，谈的事也多。我已告诉王文韶 车夫，还有被裁撤、靠干零活为生的防勇和 制军、张荫桓侍郎他们，这次远涉重洋，遍 各种摊贩。他们因为今天开不了市，索性到 历欧美，向各国呈递国书，各国政府隆重礼 茶楼酒店歇个脚，沏壶茶，喝杯酒，谈谈山 待，对我大清国十分友好，沿途顺便购买了 海经，听听新闻。所以这些地方竞比往常 一批新式舰、炮，以壮我北洋军的声威。看 还要热闹。 来中国二十年内无事，总可得也。”他说到 “又发生什么事情啦？”汇集在一家茶 这里，嘴角不禁浮现出了得意的微笑，但 楼里的人互相打听。 是，忽而双眉又紧紧地皱了起来，沉吟了半 “李中堂从外洋回来，今天到达天津， 晌说：“只是有人传言，说翁同酥师傅老盯 制台大人和许多官爷都去码头迎接啦。待 住问俄国的事，你们可听外面有什么风 一回，他们都将从这儿经过。”茶楼伙计一 声？”讲到这里，李鸿章又低声问李经方， 边给顾客冲茶水一边滔滔不绝地说。 “从外国买来送给庆亲王（奕劻）、李总管 “噢！原来是钦差大臣回国，怪不得这 (莲英)的礼物送去了吗？”李经方赶忙回 样威风。” 答：“昨天派人送往北京去了。”李鸿章点了 “钦差！什么饮差！去年去东洋送了台 点头，又回过脸看着各人，等待他们回话。 湾省，这回又不知送了什么，简直是汉奸。” 个幕僚欠了欠身子，环顾一下室内， “洋枪，洋船，洋货，见了洋人的东西活 向李鸿章说：“同僚中都说中堂如此高龄， 象见了亲老子一样，求呀！拜呀！我真不 离家去国，远涉重洋，不避风波，为国宣劳， 明白这些官老爷安的什么心。总有一天要 实在十分饮佩。但是，朝廷内外舆论鼎沸， 把他们全都.” 对中堂这次出使西洋说长道短的却也大有 他们有的叹气，有的拍桌，你一言，我 人在。人言可畏啊！” 一语，吵吵嚷襄，正在发泄胸中的闷气。忽 “唔，他们说些什么？”李鸿章问 然一阵鸣罗声，马蹄声，一队旗牌和兵弁打 这个幕僚移动椅子靠近李鸿章说：“据 前，接着是一乘八人拾着的绿呢大轿和一 卑职的亲戚告诉我，有一帮子人专门同中 长串呢轿，疾驰而过。茶楼里的人有的怒 堂作对，说中堂过去花了许多钱，买来的大 目相视，有的窃窃耳语。 炮兵船，全不中用，这回又花高价去买，还 李鸿章下榻行辕，准备在天津休息些 不是一样。又说中堂只相信洋人，明明中 日子，然后去北京复命。几天中，行辕车马 国有的，可以自己造的，却把它搁在一旁， 盈门，大大小小的官员相继拜访，川流不 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干” 息，除天津的外，还有从北京和外地赶来 “他们懂什么？”李鸿章不等这个幕僚 的，也有领事、主教、大班一类外国人。他 说完，急促地道：“今日谈洋务，乃圣之时 们都来向李鸿章问安致贺，更有许多人是 也。目前举国朝野，人人怕谈洋务，厌淡洋 60 ==========第62页========== 务，事情一来，不是张皇，就是鲁莽，那有不 李经方颁抖着手接过了揭帖，拾头望 误国的道理？我再不谈洋务，大清天下还 了望李鸿章。李鸿章示意念给他听。李经 能靠什么来维持呢？外洋机器日日新，又 方颤抖着声音念道：“原忍致今，羽翼洋人， 日新，过去买的船炮是二三十年前的出品， 趋炎附势，肆虐成群…” 陈旧了，我们又不懂得保养，所以不甚合 厅堂里鸦雀无声，连地上掉一个针的 用。这次出国买的都是刚出厂或正在制造 声音都能听得见。李鸿章瘦削的脸绷得紧 中的新出品。我天朝立国，一向以诚待人， 紧的。最初说话的那个幕僚寻思了半天， 洋人必亦以诚待我，既出高价，必有高货。 才慢吞吞地说道：“回禀中堂。这次中堂一 朝中衮衮诸公，迂远而阔于事情，全是书生 回到天津，就有不少人传言山东有些地方， 俗吏之见，岂不可笑，” 近来出现了一种名叫义和拳的邪教，他们 话音未落，另一个幕僚立即凑上来说： 专同洋人作对，骂依附洋人的人是二鬼子， “中堂是当今最识时务的俊杰，苦心孤诣为 说是如果执迷不悟，甘当洋人的走狗，定必 我大清天下，举国共瞻，海外敬仰，深通‘圣 痛惩不贷。他们痛恨洋货，说洋货吸去了 之时也’之道。那些半瓶醋的书生俗吏不 中国人的血汗，百姓中附从的人频多。这 懂装懂，无事生非，实在可恶。” 股风潮逐渐蔓延，京津一带民情不稳。天 “你还听到些什么？”李鸿章两眼射出 津这个地方可也是容易闹事的啊！” 了恶狠狠的目光追问。 幕僚的话刚落音，另一个弁目又慌张 “卑职听人说，这几天街巷议论纷纷。 地闯进大厅，刚一跪下单腿，就结结巴巴地 他们胡说中堂上次到东洋去，签订《马关条 禀报说：“报、报、报大人、少大人，可了不得 约》，又割地，又赔款。这回到西洋也不会 了！前街黑鸦鸦一大片游民，聚众闹事，领 有好名堂，还不是给洋人作揖磕头，辱国丧 头的手里拿着点燃的火把，许多人手里拿 权。有些话就更不好听了” 着棍棒，正向行辕这个方向呼喊而来。兵 原来颇为得意的李经方坐在一旁越听 勇们挡也挡不住。请大人赶快暂避。” 越犯愁，阴郁的乌云笼罩着两颊，代替了原 李鸿章大惊失色。但是，这个大卖国 来满脸春风的得意面色，忧郁地插话说： 城毕竟是经过大场面的，他定了定神说： “舆论的问题可不能轻视，弄得不好是会出 “堵紧鞍门，清天津道多派兵勇来，快！快！ 大事情的。去年，那批年少气盛的举人发 快！”边说身子边您嶽地抖，脚步趄趔，踉踉 起‘公车上书”，把老人家骂得可够苦啊！我 跄跄地躲进了内室。 奉命去东洋兵舰上交割台湾，被一群暴徒 厅堂里留下的幕僚个个愁眉苦脸，瘫 围住，几乎命丧海上，真是好险呀！上午， 倒在椅子上。个别胆子大的跑到院子里， 有人隐约地说英文报纸已经把《中俄密约》 从大门的门缝隙里望出去，只见一大群人 揭了出来，如果事情属真，倒要提防一二。” 黑压压地拥在辕门外，一眼望不到边，估计 李鸿章与幕僚面面相觑、正苦一筹莫 不出究竞有多少人。通红的火把，照亮着 展的时候，一个侍候李鸿章的亲信弁目忽 张张激动的脸，群情激愤，愈聚愈多。 地闯了进来，单腿下跪打了一个阡后，就慌 “惩办卖国贼！”“审判卖国犯！”“冲进 慌张张地把手里的一张揭帖递给李经方， 去，捉住他！”不知是谁呼起了口号，激昂的 说：“报少大人，这张揭帖是从府门旁边的 呼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墙壁上揭下来的，上面的浆糊还未干呢！” 61 ==========第63页========== 万里狂飙落九天 赞革命大字报 陈祖言 扫荡着一 看，在大字报燃起的 一切妖风阴霾， 熊熊火光中， 集中起 孔家店残留的货色 七亿人高昂的呐减， 被烧得 看吧！ 一团焦烂。 千万张大字报呵， 看！在大字报发出的 掀起新的草命狂澜。 隆隆炮声中 决不能让 林家联合舰队的贼船 孔老二的亡灵 被打得 再四处游说一 屑飞尘散。 “复礼”倒退； 我们呵 央不能让 就是要用大字报 林彪的“联合舰队” 向反动阶级 再射出毒焰 宣战！决战！ 复辟变天。 一场批林批孔的大战呵， 看着革命的大字报， 象万里狂飙落九天！ 怎么能不 思潮起伏， 谁说这是 浮想联翩： 笔墨官司， 那斗争的哲学 有啥稀罕 不正充溢着 这可是一场真正的 每张每篇？ 两军对战！ 那时代的脉搏 62 ==========第64页========== 不正跳跃在 催开了新事物的 字里行间？ 百花争艳！ 在大声疾呼中 分明能听到 呵！写着大字报， 进军的鼓点。 我们的思绪 那一个个惊叹号 能推到很远很远： 不就是 从井冈山的星星之火， 一颗颗炸弹！ 到延安窑洞不眠的灯盏。 炸开了， 《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 炸开了封、资、修的 向我们发出进军的召唤， 层层防线。 亿万张大字报呵就铺天盖地， 看着革命的大字报， 如万里狂澜， 怎么能不 卷起了一月草命风暴， 豪情满怀， 望不尽文化大革命气象万千… 斗志更坚？ 青年人在反潮流中 呵！写着大字报， 挑起了 我们气吞河山， 革命重担； 看战斗一场接一场， 老战士在大风浪里 历史一篇又一篇， 焕发出 革命的诗章， 青春光焰； 永远不能打上句点！ 一起朝真理的高峰 我们呵！ 步步登攀。 更激扬文字 那闪光的思想 大字书写， 不正是 写出继续革命的誓言呵， 催春的惊雷， 写出历史的发展… 催开了， 63 ==========第65页========== 苏修文学 “我们赶走了希特勒，我们也一定赶走勃列日涅夫！” 评《勃兰登堡门旁》 徐继先 一九七○年，苏修控制的华沙条约国 夫曾振振有词地吹嘘说：“他们学习打仗不 武装部队，在东柏林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 是为了去跨越别人的边界，而是为使那些 军事演习。三年之后，以这场演习为背景 有时想要跨越别人边界的人，别迈出冒失 的中篇小说《勃兰登堡门旁》便出笼了，并 的步子。”人们不禁要问，你，普罗霍洛夫上 被大肆吹捧为反映了当代“最重大的主题 校，不正践踏着别国的领土吗？不、不，不， 之-”一“国际主义”的作品。 普罗霍洛夫上校把这叫作“成斗的兄弟友 社会帝国主义却宣传起国际主义来 谊”。正是由于这种“友谊”的需要，一九六 了，岂不滑天下之大稽吗？《勃兰登堡门旁》 八年八月二十日，布拉格的街道一夜之中 就是这样的一篇绝妙佳作。这部小说，洋洋 被苏修的铁蹄蹂躏了，捷克斯洛伐克人民 十万言，其实情节很简单：它通过第二次世 的民族权利被苏修刻夺殆尽。也正是由于 界大战中曾在柏林负过伤的苏军退伍军人 这种“友谊”的需要，苏修在东德驻有三、四 卡什塔诺夫，到柏林探望他的在驻德苏军 十万军队（小说中的这位普罗霍洛夫上校 中服役的儿子，看到不但“柏林城市变了”， 先生当然也是其中的一分子了，而且是一 连“人也变了”，尤其是他目睹了他儿子同 个颇为重要的分子)，在红牙利驻有六万军 德军一起进行名日“兄弟友谊”的战斗演习 队，在波兰驻有四、五万军队…。既然美 后，这个原来旧恨满腔的老头子，终于被 其名日“战斗的兄弟友谊”，那么所有这些 “国际主义”的“友谊”所熏化了，唱起“社会 国家在苏联驻有一兵一卒没有？它的答数 主义大家庭”的“赞歌”来了。 是：0。这种单方面的“友谊”真是太不平 实际上的大国霸权主义，小说偏偏说 等，太叫人难堪了。更有甚者，苏修军队在 这是“社会主义大家庭”、“国际主义”；实际 各驻在国还可以享有种种特权，只要主“苏 上的侵略，小说偏偏说这是“友谊”。在这部 军有不安全之感时，可采取各种措施以消 小说里，是非就是这样完全顺倒着的。 除威胁”。这种“友谊”，就是建筑在侵占别 小说中的一个驻德苏军上校普罗霍洛国的领士和主权完整的基础上的。普罗霍 64 ==========第66页========== 洛夫上校自己招供道：“我一辈子都是坐在 出口价格，光这一年，被苏修额外榨取的暴 箱子上的，今天在这里，明天又到那里。”这 利就有二亿多卢布，占该年东德出口总额 倒有点使人相信，因为，在这些大大小小的 的近六分之一。这种经济上的残酷剥削和 勃列日涅夫们看来，就如小说中所写的： 无耻掠夺，大概也是叫做“战斗的兄弟友 “到波兰或保加利亚去，比到诺夫戈罗德或 谊”吧！这不禁使我们想起了鲁迅杂文《牺 苏兹达尔去要容易。”他们“跨越别人的边 性谟》中那个骗走了人家最后一条裤子，还 界”，如同在自己的国土上旅行，甚至还要 自吹是“成人之美”的恶棍的丑恶嘴脸。当 神气活现些，以显“社会主义大家庭”里“一 然，那个恶棍也算不了什么，与今日的苏修 家之长”的威风啊！所以，当大大小小的勃 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列日涅夫们要来跟你“友谊”、“友谊”的时 以“友谊”之名，行占领、剥削、掠夺之 候，千万要警惕。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可 实，这就是社会帝国主义即“口头上的社会 不是好心。他们的“友谊”就是侵略和掠夺。 主义，实际上的帝国主义”的对外政策，这 苏修在军事上“跨过别人的边界”或者 种政策是由它的经济基础所决定的。苏修 到处张牙舞爪炫耀其军事实力，其政治目 叛徒集团在国内全面复辟资本主义，一小 的，无非是搞“逼官”，要那些中小国家的领 撮特权阶层垄断着苏联的国民经济，垄断 导集团就社会帝国主义之范，围着苏修的 已经成为苏修社会最深厚的经济基础。列 指挥棒转，为其称霸世界的狼子野心服务 宁指出，垄断的必然结果是侵略、扩张，争 罢了。 夺原料产地和商品市场。现代军国主义是 然而军事上“跨过别人的边界”，最终 资本主义的结果。垄断资本集团主宰的 目的还是为了在政治上、经济上“跨过别人 资本帝国主义是这样，国家垄断资本主义 的边界”。资产阶级是为撄取最大利润而 统治的社会帝国主义也是这样。了解了这 生存的。勃列日涅夫们当然不例外。按照 一点，对苏修社会帝国主义的疯狂扩张就 “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所谓分工，苏修为某 好懂了；对苏修社会帝国主义的满嘴“友 些东欧国家规定了这样的“前景”：保加利 谊”也就好惜了。有侵略，就有反抗现在， 亚只准发展农业。“前景”就是成为苏修的 苏修到处伸手，到处扩张，结果到处碰壁， “果菜园”和“宅旁园地”；波兰、捷克斯洛伐 它的帝国主义真面目已经越来越暴露。为 克只准发展机械加工等某些工业，“前景” 了掩盖它的越来越大的扩张野心，就不得 也不妙，只能成为苏修的附属加工厂；匈牙 不把“友谊”的廉价口号叫得比以往任何时 利呢？给你发展些传统的工业已经不错了， 候更响。《勃兰登堡门旁》这样一部用友谊 “前景”也还是成为苏修的工业附席。既然 掩盖侵略的小说，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 某些东欧国家不允许有自己的完整独立的 笼的，它适应了苏修叛徒集团对外政策的 经济，经济命脉被掌握在苏修手中，当然只 需要，因而受到赏识，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 能唯命是听了。然而这又是一种多么不公 事情了。 平前买卖！以石油贸易为例，苏修卖给某 《勃兰登堡门旁》还故意地把以普罗霍 些东欧国家的石油售价要比国际市场高一 洛夫上校为代表的苏军一伙，编造成为当 倍以上，而其从另一些东欧国家进口的石 年是把东欧人民从法西斯铁蹄下解放出来 油价格却要比国际市场低许多。一九六九 的散世主，而今天又是东欧人民的恩赐者。 年，由于苏修对东德出口价格高于对西德 为了使这种编造能够达到吹嘘“友谊”的目 65 ==========第67页========== 的，小说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华沙过去 作斗争。”小说还蓄意编造了德国人汉 并不是这样的”，“一片废墟”，“现在建了那 斯、库尔特父子等许多人物，通过他们的 么多大厦”；“柏林过去也不是这样的”，现 嘴，为苏修侵略、霸占东欧歌功颂德，似乎 在，呵，“绿树成荫”，“行人如织”，多繁华， 今天东欧各国人民是当真把苏修的法西斯 怎么来的？还不是靠普罗霍洛夫者们解放 统治当作“友谊”来领受的。你看，在工厂 你们，帮助你们建设起来的！可是从这种 里，到处张贴着歌颂同苏联友谊的大幅标 自吹自擂的“友谊”中，人们却看到了社会 语；至于象卡什塔诺夫这样曾在第二次世 帝国主义的恶习，嗅到了大国箭权主义的 界大战中服过役的退役军人到汉斯家里去 臭气！马克思主义者从来就把支持被压迫 作客，那简直成了救世主光临，真是一派 人民和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看作自己 “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友谊”的情景。 应尽的国际主义义务，没有什么值得吹嘘 可惜，这种盛况只存在于小说的杜撰之中， 的。并且在马克思主义者看来，各国人民 在现实的东欧却是不存在的。一九六八年 的革命斗争都是相互支持的，授助不是单 苏修用刺刀和坦克制造了“捷克事件”以 方面的。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卫国战争的 后，塔斯社不也发了许许多多所谓捷克斯 胜利，确实给东欧各国人民的反法西斯斗 洛伐克人民热烈欢迎“兄弟的苏军”来把他 争以很大的影响，但是，苏联卫国战争的胜 们“从背离社会主义的道路上拯救出来”的 利，本身也是同东欧各国人民长期的反法 消息吗？但是，真实情况却是从一·九六八 西斯斗争所给予的支持分不开的。而东欧 年十月到十一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布 各国的解放，则总归是这些国家人民的长 拉格就发生了多次公开的示威游行，数以 期斗争的结果，“首先是依靠自己的斗争， 千计的捷克斯洛伐克人民高举“宁死不 其次才是国际的援助。”而更重要的问题在 屈”、“我们要自由，不要俄国的奴役”等标 于，修正主义上台，就是大资产阶级上台， 语和旗帜，抗议苏修侵略捷克斯洛伐克。示 就是法西斯上台。苏修叛徒集团就是当代 威群众不怕苏修占领军的镇压，愤怒地冲 的法西斯、当代的希特物，是骑在东欧人 向苏修大使馆，向着苏修大使馆高呼：“俄 民头上敲骨吸髓的死敌。它们根本没有资 国佬滚回去！”“我们赶走了希特勒，我们也 格谈论反法西斯斗争的胜利。它们恬不知 一定赶走勃列日涅夫！”这才是东欧人民的 耻地以“反法西斯英雄”自居，把自己打扮 真正形象。这种光辉形象不但存在于广大 成普渡众生，教苦救难的救世主，这只能说 的捷克斯洛伐克人民之中，也存在于其他 明他们歪曲客观事实已经到了何等卑鄙的 东欧国家人民之中。去年华沙上演了一个 程度。 以反抗老沙皇对波兰人民的压迫为主题的 为了要把自已打扮成救世主，小说中 历史剧《先人祭》，轰动全波兰，不正说明了 精心安排了诸如此类的情节：在飞机上要 广大波兰人民决心从新沙皇的桎格下解放 为“从莫斯科走到柏林的人干杯”，因为他 出来的新觉醒吗？毛主席说过：各国人民 们是“功臣”；在波兰兵营参观历史厅时，白 “不会拥护修正主义，有些人暂时拥护，将 发苍苍的波兰军官流利地用俄语解说：“一 来终究会抛弃它。”这就是历史的真理！ 九四三年…七月十五日…全师宣誓 当然，苏修侵占和控制东欧，仅仅是它 …忠于对苏联的联盟”，因为“是苏联给 安图称霸全世界的桥头堡。十九世纪的老 了我手里的…武器来同我们共同的敌人 沙皇尼古拉一世曾经叫嚣：“俄国国旗不论 66 ==========第68页========== 在哪里升起，就不应当再降下来。”而今天， 以填新沙皇称霸世界的欲望？要遮住半个 老沙皇的魔影正深深地印在克里姆林宫的 以至整个地球，这才是新沙皇梦寐以求的 新贵族的肥脑中，他们正重温把侵略之旗 心愿。这不正恰恰暴露了苏修社会帝国主 升到全世界的旧梦。小说中有这样一段描 义同美帝既争夺又勾结，妄图称衡世界的 写，倒是说出了勃列日涅夫之流在公开场 狂妄野心吗？ 合羞羞答答不敢公开说出的话：“士兵们从 捷克人民说得好：“我们赶走了希特 战壕里跳出来，马上就遮住了半个地球，就 勒，我们也一定赶走勃列日涅夫！”胜利属 象遮住半个地球仪一样。”区区东欧，何足 于东欧人民！胜利属于世界人民！ 附： 苏修中篇小说《勃兰登堡门旁》故事梗概 一九七○年，图拉州某集体农庄的养蜂人卡 条大街走到了勒兰登堡门。大衔上绿树成荫，行 什塔诺夫搞到了一张前往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旅 人如织，已经丝毫看不出战争遗迹，只有勤兰登堡 行证，兴冲冲地从莫斯科飞向柏林。 门还是当年的老样子：六根沉重的圆柱，上面有四 卡什塔诺夫到德国去的目的，不同于一般的 只青铜的狮子。许多人在门前拍照留念。卡什塔诺 旅行者。首先，他是想去看望正在驻德苏军中服 夫看到这种和平景象，又想到自己身上的弹片，心 兵役的儿子。其次，他想去看看二十五年前到过 中感到十分委屈。他决定无论如何要把儿子带到 的德园士地，特别是去看看柏林市内有名的勒兰 这儿来一次，让他看看当初老子负伤的地方。 登堡门。当年，他就是在胜利前夕，在勃兰登堡门 接着，卡什塔诺夫乘火车到郊区一个驻德苏 旁负了重伤，被送回了苏联。至今他的身上仍有 军的兵营里，见到了儿子谢尔盖。在兵营门口，卡 未取出的弹片，每逢阴雨就作痛。他一向认为，正 什塔诺夫还遇见了这个部队的首长普罗霍洛夫上 是这块弹片毁了他的前程，使他至今只能当一个 校。他们俩是老战友，二十五年前，普罗霞洛夫在 养蜂人。 进攻柏林的苏军中当中尉排长时，卡什塔诺夫是 想当初，卡什塔诺夫是步行着打到柏林的，前 他排里的一名中士。上校热情地邀请卡什塔诺夫 面有地雷炮火挡路，后面留下无数的士兵墓。而 到他家去吃饭。卡什塔诺夫到了他家里，看到上 现在，从莫斯科飞到柏林，只化了两个半小时。他 校的住所很宽敞，但傢俱摆设得好象都很不妥贴， 在飞机上看到德国的土地，感概地想道：“既然自 很不固定。上校解释说，这是因为主人的性格“传 己的亲生儿子在那里生活服役，那么这个别人的 给了东西”，他自己“一辈子都是坐在箱子上的，今 国家也就不怎么是别人的了。” 天到这里，明天又到那里”。 卡什塔诺夫一到柏林的旅馆望，就向旅行团 当天夜里，华沙条约七国军队的“战斗的兄弟 清假，独自来到翁捷尔一登一林登大街，沿着这 友谊”演习开始了。谢尔盏所在的摩托化步兵部 67 ==========第69页========== 队也出发参加演习。 参观访问了许多德国的工厂农村，到处受到友好 一天，普罗霍洛夫上校来到观察台上。从观 的欢迎。在各国士兵联欢会上，德国兵库尔特及 察台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楚看到演习场面。当天的 其父亲汉斯对卡什塔诺夫也十分尊敬、友好。卡 演习计划是：强渡一条大河。左翼由苏军的直升 什塔诺夫同汉斯并肩坐着看节目，想到这个汉斯 飞机载着捷克的空降兵到对岸降落。中央由波兰 也曾参加过侵苏战争，而他们的儿子竟成了好朋 坦克开路，随后苏军的摩托化步兵跟着渡河。右 友，心中感概万千。后来，他应邀到汉斯家作客， 翼由匈牙利工兵搭起浮桥让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 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他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围着 国家人民军通过。在这一切行动之前先由保加利 黑边的照片。原来，这是汉斯的弟弟，在莫斯科城 亚飞机进行轰炸。 下战死。卡什塔诺夫就想，原来战争也对这一家 普罗筐洛夫拿起望远镜，一条河流就出现在 留下了伤痕。虽然现在希特抛已经死了，可是子 眼前。使他十分惊奇的是，今天他部下的摩托化 弹仍在地球上空呼啸，每一朵乌云都有可能变成 步兵参加演习所走的进攻道路，竟同二十五年前 一场暴风雨。不过，武力可以用武力来对付，具有 他当排长进攻柏林时的道路相重复。一九四五年 伟大意义的是，现在面对暴风雨站着的已不仅仅 四月，他率领全排士兵渡河强攻河对岸的一座给 是伊凡们，同伊凡们并肩站在一起的还有库尔特 水塔，被塔里的德国机枪打死了一大半，战斗结束 们、斯杰凡们、弗朗蒂舍基们… 时只剩下了六个人，其中之一就是卡什塔诺夫。今 经过在德国的一段时间访问，卡什塔诺夫的 天，他看到卡什塔诺夫的儿子谢尔盖指挥奢一个 思想感情起了变化。他对自己前程被毁的委屈情 班，和德国的国家人民军巧妙地配合，成功地占 绪消失了。所以在他回国前最后一天，他和谢尔 领了同一座塔。儿子也走上了父亲的战斗道路， 盖一起在柏林城内游玩时，他决定不带儿子去看 这真是奇迹。不过这不是战争的重演。“他们学 勃兰登堡门，而是邀请汉斯父子一起去游特列普 习打仗不是为了要跨越别入的边界，而是为了让 托夫公园。在公园中，他们看到了一个若名的大雕 那些想这样做的人不敢采取冒失的步骤。” 像：一个苏军战士巍然屹立，一手拿剑，一手爱护 演习顺利结束了，谢尔盖所在的连队邀请保、 地抱着一个被救的儿靠。 波，捷、德四国军人到营地联欢。谢尔盖在演习中 卡什塔诺夫觉得这个战士非常象那个在给水 结识的一个年轻德国兵库尔特带着自己的父亲汉 塔前牺牲了的战友利比亚宁，谢尔盖说象他的父 斯来了。递你盖的父亲卡什塔诺夫也由上校接到 亲，好象是根据他父亲战时的旧照片雕塑的，而汉 了营地。 斯则说：象谢尔盖，年轻又漂亮！ 卡什塔诺夫在儿子参加演习期间，随旅行团 征求订户启事 本刊自今年七月份起，交由邮电局在全国发行。凡要订阅本刊的读者，请径向当地邮电局办理订阅手续。每期定价0.25元，每季订费0.75元 68 ==========第70页========== 女车工 黄世益 手揿按钮，电门跃上闸， “一二五”钢轴映着地的笑脸， 马达应声霹雷炸； 油井钻杆绽着她的汗花… 眼歌钢轴，机头旋似飞， 妇女能顶半爿天， 车刀铮锋闪光华。 听，隆隆机声好回答！ 是谁喜驾大车床？ 啊，女的车工铁打的娃， 墙上捷报飞彩度。 党打开“三从四德”铁锁物， 她，祖国第一代女车工， 你似车刀奋战在时代刀架上， 火辣辣牌性铁打的娃！ 铮铮铮，热血乐为草命洒… 有重担一 亮出肩膀：抗得下！有难题 挺起腰板：咱不怕！ 那柄闪光的铜尺， 刻度里—记录战斗生涯；那揿动油烟的铁屑， 一缕缕——展开锦绣图画。 (插图：方向明画) 春雷 报春花 陈安安 王亚法 隆冬车间赛阳春， 焊花就是报春花， 浴汗奋战热气腾， 早把船台春讯发， 支书举锤喊“大干”， 未待东风绿枝头， 炸响春雷第一声！ 千轮争把大江下。 g ==========第71页========== 碧海红心谱凯歌 东海舰队王家林 巡逻东海， 我们从《西沙之战》中， 守卫前沿， 知道了西沙战友怎样勇敢作战， 我们聚集在层层甲板上， 知道了西沙战友怎样把豺狼驱赶！ 我们簇拥在座座炮塔前，我们喜读《西沙之战》， 啊，英勇的西沙战友： 这来自南海的战斗诗篇！ 你们守卫着南海大门， 南大门外，有横行霸道的鲨鱼，掀风 在那贼爪侵袭的时刻， 作澜； 我们发出了钢铁的誓言： 我们保卫在东海要塞， 祖国的领土，一寸也不准侵占！ 东要塞边，有野心勃勃的熊黑，舞爪 祖国的主权，半点也不准侵犯！ 瞪眼。 仇满怀，恨满腔，握钢枪，挥铁拳， 我们日夜巡逻，严阵以待， 我们急盼任务， 我们时刻准备把敌人歼。 我们枕戈待旦…。 战友呵，只待一声命令下，我们定象你们那样 今天啊， 碧海红心谱凯歌， 祖国的旗帜， 大浪淘尽帝、修、反！ 重又飘扬在南海海天， 70 ==========第72页========== 素清“无冲实论”的流毒 必须批判“无冲突论” 赵晨晖 随着批林批孔运动的深入，文艺领域 少奇说什么“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 里反对复辟倒退的斗争也在深入发展。广 矛盾已经基本解决”，林彪叫嚷我国已经 大工农兵群众和革命文艺工作者对修正主 “毫无修正主义了”，目的都是为了反对党 义文艺黑线的回潮进行了揭露和批判，无 的基本路线。而“无冲突论”正是反动的“阶 产阶级文艺革命的形势大好。 级斗争熄灭论”在新形势下在文艺上的表 “无冲突论”是文艺黑线回潮的一个突 现和反映。“无冲突论”从根本上抹煞了社 出表现。这是前进与倒退、革命与反革命 会主义社会阶级斗争的事实，把充满了阶 的阶级斗争在文艺上的反映，不是一般的 级斗争和路线斗争的社会描绘成毫无矛盾 艺术问题、认识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 的“君子国”，从而掩盖资产阶级对无产阶 是坚持还是反对党在社会主义时期的 级的猖狂进攻。 基本路线，这是当前两个阶级、两条路线斗 “无冲突论”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 争的实质，也是我们与刘少奇、林彪反党集 后重新拾头，是林彪“克己复礼”的反革命 团斗争的实质。“整个过渡时期存在着阶级 政治纲领的必然反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 矛盾、存在着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 命的伟大胜利，修正主义路线头目的倒台， 斗争、存在着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两条 资本主义复辟阴谋的破产，无产阶级专政 道路斗争。忘记十几年来我党的这一条基 的空前巩固，给了国内外阶级敌人以致命 本理论和基本实践，就会要走到斜路上 的打击。而对于修正主义者更为可怕的是， 去。”毛主席反复强调的这一条基本路线， 人民群众在革命中大大提高了阶级斗争和 是全党和全国人民的生命线，是引导我国 路线斗争的觉悟，党的基本路线日益深入 人民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巩固无产阶级专 人心。林彪之流懂得，要实行政治上的复 政的根本保证。一切修正主义者为了实现 辟，必须先在意识形态领域里实行复辟，也 资本主义复辟迷梦，都要反对这一条基本 就是要把人民群众的思想拉向倒退。于是， 路线，面竭力鼓吹“阶级斗争熄灭论”。刘 他鼓吹唯心主义的“天才”史观，胡说创造 71 ==========第73页========== 历史是少数“天才”们的事，恶毒诬蔑人民 这一伙梦想复辟资本主义的反革命的修正 群众；他攻击我们对帝、修、反的斗争“过 主义分子。工农兵不爱看吗？纯粹是骗人 分”了，“做绝了”，鼓吹资产阶级人性论，宣 的鬼话！是他们自己不爱看，他们爱的是 扬“仁爱忠恕”、“中庸之道”；他大耍反革命 《海瑞罢官》、《三上桃峰》那一类恶毒攻击 两面派手法，对自己的党羽授“韬晦”之术。 社会主义、“刺激”无产阶级的毒草。所谓 所有这些都是要解除人民的思想武装，妄 “无害文艺”，实际上是对无产阶级有害，对 图使人民群众相信，阶级斗争不存在了，路 资产阶级有益。 线斗争不存在了，党的基本路线可以取消 “无冲突论”同时也是对以革命样板戏 了。总之，是要用“阶级斗争熄灭论”取代 为标志的无产阶级文艺革命的反动。革命 阶级和阶级斗争的学说，用“中庸之道”取 样板戏是两个阶级、两条路线斗争的产物， 代无产阶级的斗争哲学，为资本主义复辟 是无产阶级进行上层建筑领域里的革命的 扫清道路。这是一种十分险恶的“换心术”。 光辉成果。她坚持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 林彪向来是重视“笔杆子”的，“无冲突论” 方向，坚持以党的基本路线为指导思想，为 的重新出现也就不奇怪了。这倒使我们得 我们描绘了一幅中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武 到一条有益的经验：越是革命取得伟大胜 装夺取政权、坚持社会主义时期继续革命 利、革命形势大好的时候，越是要牢记党的 的壮丽画卷，并且在尖锐复杂的斗争中塑 基本路线，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如果从 造了一批光彩夺目的无产阶级英雄形象。 哪个角落里刮出“阶级斗争熄灭论”的黑 革命样板戏代表着社会主义文艺革命的方 风，那就要警惕，有人在妄图复辟。而且还 向。沿着这个方向前进，无产阶级革命文 要注意，在文艺上，“无冲突论”的倾向又可 艺将更加繁荣，将更有力地发挥“团结人 能抬头了。 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战斗 政治路线决定着文艺路线。“无冲突 作用。这就引起了敌人的仇视和恐惧。否 论”既然从根本上否定了党在社会主义时 定带命样板戏的方向，反对样板戏创作原 期的基本路线，自然也是对无产阶级文艺 则的普遍意义，也就成为修正主义在文艺 路线的根本否定。无产阶级文艺是革命机 领域里复辟倒退的重要内容。而“无冲突 器中的齿轮和螺丝钉，是现固无产阶级专 论”就是为这一政治目的服务的。所谓“不 政、反对资本主义复辟的有力武器。因此， 喜欢看斗争激烈的戏，太刺激了，要看轻歌 无产阶级文艺必须旗帜鲜明，充满革命斗 曼舞”，就是妄图用“无冲突论来否定革命 争精神，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斗争哲学。而 样板戏的方向，夺回他们在文化大革命中 要这样，不表现阶级斗争是不行的。刘少 失去的阵地。《三上桃峰》的炮制者和支持 奇、林彪之流鼓吹“无冲突论”，提倡什么 者不是声嘶力竭地叫嚷：“这出戏好就好在 “娱乐性文艺”、“无害文艺”、“咖啡文艺”， 突破了革命样板戏的框框”吗？他们所说 就是要阉割无产阶级革命文艺的斗争精 的“框框”，就是无产阶级文艺创作必须遵 神，剥夺无产阶级手里的战斗武器。你们 循的原则。被敌人反对是好事而不是坏 要表现激烈的阶级斗争吗？要歌领无产阶 事。敌人反对样板戏的创作原则，正说明 级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和胜利吗？他们说“太 我们的方向走对了，正说明文艺作品深刻 刺激了”，“工农兵不爱看”。太刺激吗？确 反映阶级斗争，积极投入到灭资兴无的革 实很刺泼，可是刺激了谁呢？不过是他们 命洪流中去，好得很！我们要沿着这条正 72 ==========第74页========== 确的道路走下去，走到底。 会里，不可能有超乎于阶级对立和阶级斗 必须指出，“无冲突论”的提倡者并不 争之外的“世外桃源”。“我们这里特别纯， 是在任何时侯、任何情况下都反对写矛盾， 就是没有阶级斗争。”错了，世界上绝对的 真的一心一意去描绘什么“无差别境界”， 纯是没有的。“除了沙漠，凡有人群的地 去表演所渭“轻歌曼舞”的。一九五七年， 方，都有左、中、右，一万年以后还会是这 当资产阶级右派分子猖狂向党进攻的时 样。”你那里岂能例外？而且，受“无冲突论” 候，周扬就高兴得不得了：“骂党骂得好，共 这种资产阶级、修正主义理论的影响如此 产党应该骂骂。”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国内 之深，正恰恰说明你所生活的环境不是真 外阶级敌人以为复辟的时机已到，猖既一 空，社会上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已经在 时，周扬又大声叫嚷：“应该揭露社会主义 你那里反映出来了。再不警觉起来，再不 制度的阴暗面，要大胆地写社会主义的各 开展批判，就更加不得了。 种矛盾和斗争，要写愤怒的作品，把矛盾都 批判“无冲突论”，要从政治上揭露它 展开了，我看就很有味道。”一会儿提倡“娱 的反动实质。只有把林彪所鼓吹的“克己 乐性的作品”，提倡“无冲突论”，一会儿又 复礼”、“中庸之道”批深批透，才能把“无冲 鼓吹“大胆地写社会主义的各种矛盾和斗 突论”批深批透。因此，要把批判“无冲突 争”，这岂不矛盾吗？不矛盾。“无冲突论” 论”与批林批孔紧密结合起来。 和“暴露社会主义制度的阴暗面”是一个黑 批判“无冲突论”，还要抓住它的代表 根上生出来的。是修正主义利用文艺进行 性的论点和代表性的作品。《三上桃峰》和 反党活动时交替使用的两手。当他们要掩 它的炮制者、支持者们的种种言论是很好 护资产阶级进攻的时候，要阻止人民群众 的反面教材，应该抓住不放，深入批判。 革命斗争的时候，就用“阶级斗争熄灭论” “有比较才能鉴别。有鉴别，有斗争， 和“无冲突论”；而当他们自以为时机成熟、 才能发展。”进一步总结和学习革命样板戏 气候适宜的时候，便要撕下“中庸”的假面， 的经验，把《三上桃峰》之类的毒草与革命 赤膊上阵，“干预生活”，“暴露黑暗”了。林 样板戏放在一起比较一下，将更能够揭露 彪又何尝不是同时使用着两手呢？一面叫 “无冲突论”的实质，划清无产阶级文艺路 嚷“毫无修正主义了”，一面炮制《“571工 线和修正主义文艺黑线的界限。 程”纪要》，准备反革命政变；一面鼓吹“咖 值得注意的是，在我们革命文艺队伍 啡文艺”，一面大写反党黑诗，攻击伟大领 内部，也有一些同志受到这种修正主义文 袖毛主席，要翻案篡权。他们这样做，自以 艺思潮的影响，在创作和评论中不同程度 为得计，而结果却正好暴露了他们鼓吹“无 地表现出“无冲突论”的倾向。它与刘少奇、 冲突论”的真正目的。人们对“无冲突论”的 林彪之流从反革命的政治目的出发，鼓吹 反动实质也因之看得更清楚了。 “无冲突论”，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是，也应 “无冲突论”既然是这样的货色，不批 该看到，如果不重视并努力肃清这种影响， 怎么行？不批，就是听任修正主义文艺黑 就会给修正主义文艺思想的抬头提供市 线回潮；不批，就是听任修正主义占领文艺 场，起到帮助政人、麻痹人民的作用。“无 阵地。“斗则进，不斗则退，不斗则垮，不斗 冲突论”为什么能够影响我们？具体原因 则修。”借口自己部门的“特殊性”而搞“无 各不相同：或者是受“孔孟之道”的毒害较 冲突论”的做法是绝对错误的。在阶级社 (下转25页) 73 ==========第75页========== 潜 力 俞云泉 严冬梅伸出三个手指。“三十？”“不，三个。” 阀门车间革委会副主任徐金荣，为了 “只三个？”徐金荣急得眼晴都睁圆了。 图安静，一个人带了把算盘，悄悄地躲进了 “冬梅呀，刚才我算了笔细账，不是缺三十 一间小搁楼，在里面的的笃笃打着算盘。 个，而是缺五十个，可你只要了三个？！”说 徐金荣今年三十七岁，文化大革命前 着，他转过身去就要给党委打电话。 一年当了车间主任。抓生产自认为有一套。 严冬梅毅然走过去按住电话机，说： 最近车间里增加了一批援外任务，他心里 “老徐，有困难还是我们自己想法解决吧！” 一盘算，这个月大约还缺三十个劳动力，可 徐金荣说：“你把困难藏在肚子里，领 是算盘珠子一响，不好，他还少算了二十 导怎么知道呢？” 个。他急忙离开小搁楼，想打电话给正在 严冬梅说：“领导手里没有现成的劳动 党委开会的严冬梅，把这个确凿数字告诉 力，要到各个车间去抽调，可各个车间劳动 她，好让她向党委如实汇报。因此，他奔到 力都很紧张啊！” 支部办公室就拿起了电话机：“喂喂，请严 徐金荣无力地将电话听筒搁在桌子 冬梅听…” 上，坐下来说：“我们车间缺人最多，情况特 “我来了。”车间党支部书记严冬梅在 殊嘛！” 门口轻声应了一句，慢慢走了进来。她约 严冬梅将听筒放到电话机上，坐到徐 莫二十七、八岁，中等个儿，穿着蓝卡其背 金荣的对面说：“是呀，我们缺人最多，但 带裤，短发上扣着只浅蓝色工作帽，脸上笑 是，只要把工人群众的社会主义革命积极 盈盈的，给人以乐观、开朗的感觉。 性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来，就没有办不好的 了？” 徐金荣赶忙放下电话机问：“会议结束 事情！”接着，严冬梅告诉徐金荣说，这次要来的三个人中有个关雪珍，这个同志过去 严冬梅“嗯”了一声。 也是我们车间的，曾经设想要革掉手工研 徐金荣又急着间：“党委给我们多少劳 动力？” 磨的命，这次她回到“娘家”来，要是能把过去的设想变成现实，不就解决了一大部分 74 ==========第76页========== 劳动力吗？ 本，记下了她担任支部书记后碰到的第一 徐金柴一听，把头摇得如货郎鼓一般， 个大问题。 说起关雪珍，她早先也是这个车间的。这个同志虽然身体弱，气力小，家务重，有时 二 因病、因事，影响了一点生产，可是她有股冲劲，爱动脑筋。过去在车间时，因同徐金 午饭后，严冬梅去托儿所给孩子喂好 荣意见不合，顶过几次。后来，徐金荣把她 了奶，准备回办公室。她一边走，一边想着 调去当了晒图工。这会，徐金荣听说她也 当天的工作，特别是关雪珍等三个同志来 来，脑子里马上浮出了关雪珍的形象，说： 后的安排。这关雪珍是个中年工人，能不 “她能顶什么用！何况她最近又生了对双 能让她参加三结合技术组呢？正想时，忽 胞胎，顶不了一个劳动力。” 听有人叫道： 严冬梅沉思了一会，说：“我了解过了， “冬梅，怎么低着头走路呀？莫不是重 这个同志敢于斗争，关心集体，过去提出过 担把你压垮啦！” 革掉手工研磨的命！只要能发挥她的积极 严冬梅抬头一看，是李德明师傅。李 性，就不会只起一个劳动力的作用。” 师傅头发有点花白，脸色却红堂堂的，说起 徐金菜非常生气，说：“得了吧！手工 话来，又粗犷又洪亮，有时也喜欢开个玩 研磨的命是容易革的吗？老工人李德明动 笑。严冬梅微笑地对他说：“有你这棵老松 了好几年脑筋，也没有想出办法！” 树撑腰，压不垮！” 严冬梅本想把徐金荣的话驳回去的， 李德明扯开嗓门说：“我可只会给你刮 可提到李德明，又忽然想起一个事来。她 鼻子，当心别哭鼻子！” 说：“老徐，李德明师傅提了个意见，他认为 严冬梅笑道：“我的眼睛里从来不会涨 车间技术组的政治力量薄弱，和工人群众 水！” 结合不够，对产品结构不敢大胆开刀。他要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少顷，李德 求到技术组去和技术人员一起革掉手工研 明收住笑脸，开始刮对方的“鼻子”了：“怎 磨的命。我看这个意见很宝贵，值得考虑！” 么，你们把我的意见当成耳边风了？” 徐金荣无心考虑李德明的意见，便随 严冬梅知道李德明指的是要求到技术 口说：“这个问题好商量。眼前最要紧的，是 组去的事。因为党支部几个支委都赞成这 缺五十个劳动力！” 样做，连徐金荣也说“好商量”，因此，严冬 两人商量了好久，没有取得一致意见。 梅便果断地回答：“行！” 严冬梅着重考虑的是如何抓好批林批孔， 李德明说：“听说关雪珍也有改造手工 批判林彪一伙诬蔑劳动人民的罪行，批判 研磨的想法，她对错误思想也敢顶，我看让 修正主义企业路线，充分发挥广大工人群 她也到技术组去吧，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众的积极性。而徐金荣考虑的则是实际工 严冬梅笑着说：“就是哩！” 时，提出干部项班、工人加班的计划。 生产上还缺四十七个劳动力，这使徐 严冬梅心想：徐金荣为什么把人只看 金柴十分着急。他吃罢午饭，就到车间里去 作一个工时计算单位？这是一个什么性质 转游，看看有没有潜力可挖。忽见李德明 的问题呢？严冬梅喜欢在笔记本上记些问 在车床边整理工具箱，脑子一下开了窍：李 题。这会儿，她掏出了口袋里的红皮笔记 德明做车床只能管一台，做磨床却可以管 75 ==========第77页========== 两台，这不是多出一个劳动力了吗？他高 慢，一天能做多少工时！” 兴地对李德明说： 严冬梅一把摘下了工作帽，团在胸前 “李师傅，和你商量个事呢。” 说：“她是我们的阶级姊妹，只要她用马列 “你说吧！” 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头脑，她一定能为革 “想把你的工作调一调。” 命事业作出更多贡献！” “我知道了，等会就到技术组去报到！” 恰在这时，李德明来到旁边。他是想 徐金荣差点又叫出“啊”来。他这才想 来商量三结合小组的，不想听到了徐金荣 起严冬梅传达的“宝贵意见”。他二话没 和严冬梅的对话。他可没有严冬梅那么耐 说，转身就跑。到支部办公室劈头就问严 心细致：“冬梅说得对！老徐，你一天到晚 冬梅：“你真的要让李德明到技术组去？” 算着劳力，把工人当作死板的工时，你这不 严冬梅点头道：“是呀。还有关雪珍同 是资产阶级的思想观点？” 志，我也想让她去，成立一个三结合攻关小 这最后一句话实在使徐金荣受不了。 组，加强思想工作专攻手工研磨。” 他觉得自己从小当徒工，解放后一心一意 徐金荣发了急，说：“抽出一个李德明， 为着社会主义，怎么是资产阶级的思想观 实际上抽出了两个人；你去党委要来了三 点？他气得嘴唇皮颜动着，猛地转身跑了。 个，又要把关雪珍抽出来，实际上只要来了 严冬梅追上去喊：“老徐，徐金荣，徐金 两个；二比二等于零！”停了停又说，“你对 荣同志.” 关雪珍这么看重，我真弄不懂！关雪珍连生产指标也完不成，还想弄这弄那，把这种 三 人弄到三结合小组有啥用？”话还没有说完，被外面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打断了。关 夜，已经很深了。严冬梅坐在桌边，翻 门的正是关雪珍。严冬梅冲出办公室，见 开了那本红皮笔记本，在上次记的那个问 关雪珍正气虎虎地往回走。严冬梅追上去 题下面，写上了这样一段话： 拉住她的肩膀，带着深厚的感情说：“关雪 徐金荣把人看作一个死板的工时计算 珍同志，你，你要到哪里去？” 单位，老工人李德明说他是资产阶级的思 关雪珍站住脚，把手里的调令单控得 想观点，此话该怎么理解？ 紧紧的，说：“找领导去！反正不到你们车 她翻开一本《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 间来！” 潮，眼前出现一行刚劲有力的字体：“政治 这时，徐金荣喊着严冬梅的名字，也追 工作是一切经济工作的生命线，”她想，不 了上来。他见关雪珍走远了，才说：“你拦 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坚持毛主席为我 她干吗？要是厂领导同意她的要求，还可 们指出的这一点，要在批林批孔运动中把 重新调一个强劳动力来呢。” 工人群众的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要把关 严冬梅气得连手指也有点发抖了。她 雪珍找回来！… 把一给头发塞进帽沿说：“老徐，你，你用这 玻璃窗上响起了一阵叮叮咚咚的声 种态度对待我们工人群众呀？” 音，雨点敲醒了严冬梅。早晨天刚放亮，严 徐金荣摇着头，说：“客观事实摆着呢！ 冬梅起来忙碌了一番，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她有两个小毛头，人家喂一次奶半小时，她她准备把孩子放到厂里后，再去关雪珍家喂一次奶要一小时，再加她体质弱，动作 76 ==========第78页========== 严冬梅走到半路，遇见提早上班的李 严冬梅认真地说：“首先，你反对把工 德明老师傅！ 人仅仅当作一个劳动力使用，敢于向党委 李德明两手拉开雨衣，对严冬梅说： 反映情况，这就是一种敢于斗争的革命力 “把孩子给我，你去找关雪珍。” 量呀！” 还须说什么呢，严冬梅马上把孩子送 原来，昨天关雪珍拿了调令单到车间 到李德明的手里，把雨衣裹好，说：“李师 来报到，听到了徐金荣的话，心想：“原来你 傅，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关雪珍接到车间里 是这样看待一个工人的呀！”火气一上来， 来！” 她就跑到党委反映去了… 再说，这天一大早，徐金荣就来到了车 这时，严冬梅又补充道：“过去，你不是 间，他放心不下车间的生产。 曾经想革掉手工研磨的命，这也是一种可 车间的东面，工作合排成了一字长蛇 贵的革命精神嘛！” 阵，两边坐满了几十个人，都在紧张地做手 真想不到，新任的支部书记对自己这 工研磨生活。严冬梅和关雪珍坐在一起，李 么了解，这么信任，关雪珍反而不好意思起 德明和陈技术员坐在她们对面。徐金荣不 来，面孔涨得红红的。 由得脸上绽开了笑纹：你严冬梅到底还是 严冬梅又说：“现在，手工研磨已经阻 接受了我的意见，下来顶班劳动啦！想着， 碍了生产的发展，急需要得到解决。希望 他也坐下来做生活。 你到三结合小组去，充分发挥自己的积极 关雪珍因为生活生疏，研磨速度慢，虽 性！” 然拚命加快速度，但仍只能抵工人老师傅 关雪珍疑惑地问：“真的？” 的一半。 一声未吭的李德明，这时抬起头来说： 严冬梅关心地说：“你别急，先慢一点 “当然真的！现在我们三结合小组已经开 做，慢慢就热练了！” 始了第一课，先在劳动中体会体会手工研 关雪珍感激地望了严冬梅一眼，想起 磨的味道，晚上学习批林批孔的文件，批判 了早晨的事：冬梅赶到她家，帮她抱着孩子 林彪的‘上智下愚’‘男尊女卑’的反动观 上班，边走边谈，针对她的思想，启发她作 点！明天动手搞革新！” 为主人翁的贵任感。冬梅的声音，又在她 摘了半天，原来自己已经参加了三结 的耳边回响。关雪珍这样想着，又使劲用力 合小组活动，关雪珍不觉活跃起来，话也多 研磨。 了。她说：“说真的，我感到形势发展很快， 严冬梅给了她一块手帕，叫她擦擦额 我们的生产赶不上形势的需要，心里非常 上的汗。 着急！我就想搞一点革新，把生产搞上去。 关雪珍拿着手帕，却不擦汗，她抖动着 可是我们的徐金柴同志老是对我皱眉头。” 手腕说：“真不管用，看我连一个劳动力也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徐金荣，“这就影响了 不顶上！” 我搞革新的信心。” 严冬梅接上去说：“我们不是把你当作 徐金荣听着一直不响，他开始有点感 一个劳动力要来的，我们是把你当作草命 到惭愧，自己对工人皱眉头当然不好咽！可 力量要来的呢！” 想着想着他又不通了：昨天李德明说自己 关雪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说：“我 是资产阶级的思想观点，今天关雪珍把她 算得上嘛？” 的落后又归到了自己头上，真是！ 77 ==========第79页========== 声音，接着她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她一把 四 拉住严冬梅说：“冬梅，快去，我们马上要进行泵压试验了！” 徐金荣看完生产日报表，两根眉毛打 严冬梅回头对徐金菜说：“老徐，一起 成了结。半个月过去了，生产虽比上月同 去看看吧。” 期有了提高，但离计划要求还差一大截呢！ 原来，三结合小组对手工研磨作了反 为了解决劳动力的不足，徐金荣几次提出 复研究，设想了好多革新方案。关雪珍提 要利用大学习、大批判的时间来多加班、多 出，如果把阀门上的那个瘤一刀斩了，就能 加点，但几次都被严冬梅顶了回去。今天， 用自动研磨机研磨，但脚了瘤要影响产品 徐金荣再也不能忍让了，他把日报表一卷， 质量：李德明就对产品结构作了改进，来弥 向支部办公室跑去。 补割瘤造成的不足；陈技术员也进行了精 “呼”的一声推门进去，见严冬梅静静 确的计算，进一步完善了他们的方案；究竞 地坐在写字桌边，正在红皮笔记本上写着 行不行，要等试验后才能作出结论。 什么。徐金荣一句话也不说，将目报表往 没有瘤的安全阀，已经装上了泵压台， 严冬梅面前用力一掷，说：“今天晚上全部 试验开始了。 加班！” 按照技术规定，压力升到三百公斤，安 严冬梅抬起头来，惊讶地问：“今天晚 全阀就会自动跳开，放去压力。可是，现在 上不是安排了批林批孔的会吗？怎么又要 升到三百十公斤，安全阅还是沉歌不动。如 变了？” 果再往上升，有可能引起燥炸，大爆象炸 徐金荣虎着脸说：“学习可以拖一拖， 弹，小爆象利剑，冲出来的水能把墙壁穿个 可生产不能再拖啦：不加班，到月底拿什孔：为此，徐金荣提出说：“经过试验，已经 证明割瘤失败了，不要再升压啦！” 么填表？向上级交空格报表吗？” 在这半个月里，严冬梅主要在抓批林 关雪珍摘下工作帽，抹着额上的汗珠， 批孔运动。狠抓革命，才能猛促生产哪！现坚持说：“不，就是失败，也要得到一个失败在一听统计报表，忽然产生了一个联想，她 的数据，再升压！” 说：“生产报表，到月底一定要填得满满的， 要不要再升压呢？陈技术员看看严冬 不允许有半格空白。可是老徐呀，你有没梅，严冬梅看看李德明，李德明想了想说：有统计过：我们的革命先辈酒了多少鲜血，“雪珍说得对，应该再升压。它还有个安全抛了多少头颜，才换来了今天？你有没有 系数呢。” 想过，在列宁的放乡，被修正主义集团塞夺 马达在飞转，水泵在上下跳动，压力表 了领导权，将来工人阶级再起来革命，又要指针在继续上升，快到三百三十公斤了，安付出多少代价？你再想一想，要是我们只全阅还是沉默不动，也许这沉默中蕴酿着管加班加点，不管头脑中的纲和线，一且让突然操炸：人们的呼吸屏住了，关雪珍却林能一类骗子的反革命阴谋得是，又将有把留子一扔，象个内科医生般的，两于按多少人头要落地？作为工人阶级的一员，在安全阀上，想感觉一下它内脏的微波展我们又怎样用战斗来填写一张历史的报表动，以便从中得到直感徐金荣见她来了这 呢？” 么个行动，象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猛地撞击 “冬梅：冬梅！”门外传来了关雪珍的了一下，暗绝对自己说：“想不到地还有 78 ==========第80页========== 这么个猛劲儿！” 气呀，现在想通了没有？” 严冬梅猛地冲上去，一把拉开了关雪 徐金荣拿着听筒，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珍，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安全阀上！突然， 来。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抱住脑袋， “噬”地一声响，徐金荣不由自主地冲上去 抓着发根，将胳肘支在桌面上，恰好面对着 拉严冬梅，可是严冬梅脸上绽开了笑纹，安 严冬梅摊着的红皮笔记本。这是刚才严冬 全阀跳开了，压力表降到了零。 梅被关雪珍拖走时忘在桌上的。只见上面 割瘤试验虽然暂时失败了，徐金荣的 写着： 思想却城起了阵阵波涛，久久不能平静。他对关雪珍有了新的认识，感到这个顶不上 李德明批评徐金荣存在资产阶级 劳动力的妈妈好比一块蕴藏在深处的金 的思想观点，我现在理解了。李师傅 子，经严冬梅一擦就发出熠熠的光芒，而自 在前天的批林批孔会议上说，他过去 己却把它当作一块暗淡无光的废铜，甚至 在一个弄堂小厂里做工，老板是个大 想把她踢开去！与严冬梅、关雪珍相比，自 耳朵，乡下还有几百亩田。当时，他还 己是多么不应该呀！徐金荣惭愧难当，他 比较幼稚，一心钻研技术。有一次，他 急步走到关雪珍面前，负疚地说：“关雪珍 改革了一副冲模，提高了生产七倍，省 同志，我接受你对我提出的严肃批评；欢迎 去了七道工序。但是，这七道工序上 你以后不断地向我提意见！” 的七个工人被大耳朵老板解雇了。李 徐金荣的突然认错，使关雪珍感到意 德明非常着急，他去向大耳朵说理，但 外。她想了一想，说：“我也有错误缺点，拿 大耳朵回答说：“我雇佣的是工人，不 要求退回调令单这件事来说，也作得不够 是牛；牛到了冬天，没田耕也得给它吃 恰当，认为阀门车间领导把我看死了，因此 稻草，工人没事做我总不能供饭给他 不愿到阀门车间来，只向上面反映。你看， 们吃牙？”李师傅十分痛悔，觉得这是 我的心胸多窄啊！ 做了一件对不起阶级兄弟的事。后来 看着两人坦率地自我批评，严冬梅笑 大耳朵再叫他改革冲模，他再也不干 着对徐金荣说：“作为一个干部，当看到工 了。大耳朵没办法，只得叫工人延长 人同志存在情绪时，就要想想这情绪是否 工作时间，一天干十六小时，但工人背 与自已的思想政治路线有关，同自己的领 后磨洋工，一小时的活干它两小时，把 导作风有关？对待工人群众抱什么态度， 老板气得连两只大耳朵也搭拉了下 这是坚持什么路线的问题。老徐，你认错 来。…今天，资产阶级的统治是被推 了是好的，但思想上的根子还要进一步地 都了，但是这种资产阶级的思想影 挖一挖。你说对不对？” 响，还是严重地存在某些人的头脑内， 徐金荣用手撑着脑袋，正思素严冬梅 无产阶级同他们的斗争还是长期的， 的话意时，有个青年叫他去支部办公室听 尖锐的…… 电话。电话是广生产组打来的，问徐金荣这 徐金荣本来不太喜欢看文章，看多了 个月的生产指标能不能完成，是否非要增就头胀。今天，却把严冬梅记的笔记连看加劳动力不可？接着还说：“老徐，听说有人了三遍。看完了，他霍地站起身来，“蹬噔批评你有资产阶级的思想观点，你很不服 噔”地跑出了办公室 79 ==========第81页========== 来；但是在社会主义社会的今天，我却以死 五 板的工时单位来计算工人群众的力量，实际上也是把工人当作工具！这是我现在初 严冬梅走上讲台，环视了一下坐满会 步的认识，正象严冬梅同志说的，我思想上 场的人们，又看了看手表，心想：李德明、关 的根子还要进一步地挖一挖！” 雪珍、陈技术员等怎么还不来？刚才离开 人们惊喜地点着头。 泵压试验间的时候，她还特别关照他们，要 这时，李德明、关雪珍、陈技术员等跑 是查不出失败原因，先搁一搁，等开完批林 来了，他们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喜讯：割瘤试 批孔会再说。现在离开会时间只有两分钟 验成功啦！原来是阀簧有了故障，才影响 了呀！ 了安全阀的灵敏度；现在排除了故障，一到 正在这时，从外面急急匆匆跑进一个 三百公斤就能跳开，质量很好。徐金荣更 人来，是徐金荣。他径直跑到讲台边，拿过 是兴奋，他说：“你们看到了吗？过去，由于 了话筒，会场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因为好多 我的资产阶级作风，使关雪珍的情绪非常 工人都知道，徐金荣是主张今天加班加点 低落。现在，她和李德明师傅一样，真正成 的，要是他这么一讲，说不定会引起一场论 了工厂的主人，同志们，我们有这么多自觉 战呢！ 的工人群众，还有什么难关不可越呢！” 严冬梅却向徐金荣点了点头。徐金荣 在徐金荣说话的当口，严冬梅在红皮 就说开了：“同志们，有人批评我有资产阶 笔记本上写着：“在我们社会主义社会，用 级的思想观点，我当时非常反感，我徐金荣 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广大工 想社会主义都来不及呢！” 人和干部的积极性，就象埋藏在地下的矿 有人听了点头。 藏，开不完，挖不尽，用不光” 徐金荣接者说：“我虽然不想剥削人， 这时，徐金荣的话完了，他款然说：“我 但是，把工人当劳动力使用，却的确是资产把会议打扰了，现在开始批林批孔吧。”阶级的观点！” 严冬梅笑道：“你不是已经开始了 人们惊愕！ 吗！？” 徐金荣又说：“在旧社会，老板把我们 徐金荣一楞，也笑了：“对，但这还仅仅 工人看得连牛马还不如，把我们工人当活 是开始。” 工具，我们工人的智慧当然就不能发挥出 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80 ==========第82页========== 业大更勤俭 户县牛东公社 车丰盛大队社员张林 ==========第83页========== 報爱 1974/4 ZHAO XIA 上海人片女：社编辑、出版(上海绍兴路5号)上海中华印刷厂印刷张華告居上海发行所发行 一九七四年四月二十日出版 定价：0.25元 ==========第84页==========